“没错，就是整个云楼！”王子晋掷地有声地道：“红颜易老，云楼不老，一个姐韶华易逝，老了也就老了，可是老了一个，还有后来人，云楼还在，是不是这个理？如果，我们能做到，大多数的客人来，都是冲着云楼这块牌子来，而不是冲着哪一位姐来，将会如何？”
众大茶壶一阵骚动。文化程度或许有高低，但是能混大茶壶的，真的没有什么笨蛋，哪怕是平时少言寡语的阿三，刚才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人家只是比较内秀而已。对于行内人来，王子晋的话寥寥数句，却道出了一个关键性的解决方案。
大茶壶是为姐们服务的，自然知道这中间的门道所在。客人有很多种，大多数的客人，都是冲着享受来的，所以如果和哪位姑娘相好了，多半会一直持续下去。真正慕名而来的，有，但在云楼绝对不多，他们这里毕竟不是搞什么名妓风流卖艺不卖身的地方，没有什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地方士绅和才子们也绝少涉足。
所以在云楼，大茶壶的作用相当重要，那么多姐，来了客人往哪领，这就是个大问题，而客人对于姐的第一印象，也是从大茶壶口中得来，颇有毛延寿之于王昭君的味道。
这么来，大茶壶们的日子就很好过了？恰恰相反，大茶壶们为此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想想当初那位画工毛延寿，最后的下场可不怎么好，大茶壶们也是，这楼子里为了抢生意而搞出来的种种狗屁倒灶，最终板子基本都会落在大茶壶的屁股上。
可是，如果真能如王子晋所，让客人都是冲着云楼来的，那好处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首先，大家都是在云楼里混的，再争再闹，都是奔着云楼的好，能闹到什么程度？相反，云楼的牌子响亮了，就像王子晋所的那样，可谓是万世之功，一了百了。
三言两语，彼此议论，大茶壶们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各种好处，最为显着的一点就是，他们不用再花大力气去维持某位姐的口碑和招牌了！虽然不太能上得了台面，可是对于大茶壶们来，这还真是个最为切身紧要的问题。
很简单，云楼里几百位姐，十几位大茶壶，要从中选出彼此挂钩的业务关系来，就很叫人挠头了。然后，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姐，没几年就老了，过时了，还得再重新去培养，又是一番功夫，好不好还不知道。而且，还很容易产生内耗。
要不一人智短，众人识高呢？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未必是群众都比较聪明，而是这么多脑子这么多张嘴聚在一起拨拉拨拉，就真没多少东西会遗漏掉的。大家都是内行，这里面的好处一会就弄明白了，那就轮到下一个问题，要怎么做呢？
几十只眼睛一起望过来，这时候王子晋心里就有底了，他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却发现气太凉，茶早就冷了，只好闷了下去，清了清嗓子：“要做到这一点，最要紧的，就是打造标准服务体系！”
所谓标准服务，在现代一度大大有名，所谓的iso，即便在青楼业也是引入其中，南方某地因此而闻名全国，有百万嫖客下某地之。似此现成的成功经验，王子晋怎能视而不见？对于他要打造专业的大茶壶团队，这也是重要的一环。
“衣着，打扮，要统一；称呼，动作，要一致，客人给了多少钱银，就要得多少受用，不能姐由着性子来。计费的标准，统一按照时辰来，不能你按次数，她按时辰。”
王子晋刚到一半，底下就有人叫了起来：“那床上功夫呢？这可是厉害的，都宝贝着呢！”一片哄堂大笑，笑声中也不无期待的目光，确实，姐们如何让客人高兴，那也是有各自绝活的，轻易不肯泄露出来。
王子晋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地道：“统一，一定要统一！楼里有专门的妈妈，对此精通，*那些雏儿时，也都教过，不过，一是教得没那么精心，二来也是一人一个样，藏着掖着。不成！咱们得定一个规程出来，凡是咱们云楼的姐，都得这么接客，客人找谁都一样。至少要做到，挑不出毛病来，随便来个客人，随便找个姐，都能尽兴，这才行！”
阿四站起来，大声道：“王相公，你这话的意思是，要让咱们的姐，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至于往上，奔好，就看她们自己的本事，是不是？”
王子晋拍手道：“就是这个理！咱们定的，是一条底线，所有的姐都要做到，这也就是云楼的底线，是云楼的牌子，等到咱们定的这一套，所有的客人都知道，一提到云楼，就是这么一套，那时节，云楼的牌子就算真正立起来了。至于，谁想弄点与众不同的，也随她，只要不坏了这一套东西，任是你百般变化，都随你心意，先竖了云楼的招牌，再竖你自己的招牌都成。”
又是一阵议论，上面开大会下面开会，这大概是国人的传统，不过碰上这么大的变革，一众大茶壶们也确实有不少东西不吐不快，关系到大家的切身利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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