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殊途……”于道成不解地看着齐泽，他遇到过很多厉鬼，可没听说当鬼的还能梳理人体内的能量的。
“你不信？”齐泽反问。
“好，我信！”于道成咬牙道，反正齐泽比他厉害多了，要害他，肯定也不用想什么阴谋诡计。
齐泽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到于道成坐下之后，伸手碰上了于道成的胸口。
他为了来到这个世界本就受了重创，后来又要救徐雷又要改造徐雷的身体，受的伤害就更大了，但经过这些日子的休养和吸收怨气，却已经让养好了很多，自然也就有能力做更多了。
于道成盘膝坐下之后忙就感到有一股冰凉的气流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引领者自己体内的灵力行动起来，有些还融入到了他的灵力之中，让他有些驳杂的灵力变得精纯许多。
同时，这股灵力的前进方向，也是他跟他原有的完全不同的，按理贸然改变体内灵力的运行方法会走火入魔，但他竟然只觉得浑身舒畅。
齐泽半小时后，就松开了手，然后自顾自到旁边打坐去了，于道成却独自在原地坐了六个多小时还没起来。
百味阁的负责人中午的时候亲自送来了最好的食物，期间还来送了上好的茶叶，结果他都毫无反应，最后，在齐泽说了不能浪费之后，那些东西全都进了徐雷的肚子。
“齐泽，你……为什么帮我这么多？”徐雷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齐泽。
“你觉得我在帮你？”齐泽反问。
“当然。”徐雷道，齐泽有时候口气会不太好，但确确实实实在帮他，如果没有齐泽，他大概早就死了吧？
齐泽停了一会儿，才道：“我帮你，只是因为你帮过我。”
“我帮过你？”徐雷好奇地问。
“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大概已经混飞魄散了……”齐泽又停了一会儿：“你那时候帮了我，丢了性命，所以我现在才会帮你。”他一开始什么都不打算说，徐雷也一直识趣地从来不问，没想到到了现在，徐雷竟然会开口询问……
说到底，还是他做的不够好，有些时候太过亲密了。
既然他迟早要走，那就不该跟徐雷有什么深厚情义，免得最后两人都伤心——就算徐雷现在灵混不全，以后还是会恢复的……当然，按现在这个世界的情况来看，他其实能不能走都是不一定的，那就是更为糟糕的情况了。
徐雷对于齐泽会帮自己的事情有过各种各样的猜测，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失望：“我们以前是好友？”
“不，不是，那时候我们最多见过几面，不过你既然救了我，还因我受伤，那我自然就要还回来，我们修炼之人，最讲究因果。”齐泽道，那时他是年轻一辈惊才绝艳的人物，徐雷却是成名多年的前辈高人，两人还在不同的门派，按理是扯不上关系的。
可是，在他的身世曝光，机缘巧合之下还误食天材地宝，然后被自己最信任的师父追杀，身体烹煮炼丹，灵混打入万鬼幡做器灵之时，却是徐雷救下了他的灵混。
这人那时候或许只是看不惯不平之事，但为了救下他却被万鬼幡击中，还被他的师父和师伯围攻，最终两败俱伤。
他的灵混无碍，只是化作厉鬼，徐雷却是灵混受创，重入轮回。
千年前，他曾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残忍地杀死，千年来，他见过各种各样的丑恶，要不是因为这个人，恐怕早就已经发狂，然后堕入地狱永不超生了。
齐泽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将两人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徐雷突然有些失望，就在此时，于道成突然从入定中醒来。
他红光满面，兴奋不已，立刻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太神奇了，我的灵力竟然被净化了，还增长了很多！多谢师父，多谢师父！”他对着徐雷和齐泽连连作揖，也不知道是在拜谁。
徐雷和齐泽都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他又原地上蹿下跳起来：“我这次打坐，比平常用十年功都不止了，这么一来，我定能把那个老秃驴打的脑袋开花！”
这道士要去打和尚？徐雷看向于道成，于道成却是激动地走到了齐泽身边：“方前辈，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厉鬼身上怨气深重，是对人有害的……”按照常理，厉鬼把自己修炼出来的东西往他身体里一塞，他就该没命了。
“我以前也是个道士，而且，除了做过许多恶事的人和鬼以外，我从未害过其他人或者鬼。”齐泽看向了于道成，很多厉鬼为了不消散，都会吞噬弱小的同类，但他从来不会那么做。
一千年，很多时候他也会想要杀人，也会想要要吞噬同类来增长他的力量，但最后想到有人无亲无故还保下了他的灵混，也就最终放弃了这么做了。
重新投胎会忘却前尘，他最终成了一个鬼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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