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虞悠悠乖巧点头。
待殷子衿协同殷柩走远，虞二爷才反应过来，随即脸色颇有严父模样，“你这丫头见了父亲怎也不说话？”
“真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柳姨娘开始酸楚。
虞悠悠撇了撇嘴，并未与之计较，询问道，“表哥今日可曾来了？”
“你这一回来不先慰问你父亲和祖母，怎就先问纪睿那小子呢？”柳姨娘一脸嫌弃。
“放肆！”虞悠悠厉喝一声，“你现在吃的用的住的都是我家相公的，一个妾室，那轮得到你接本姑娘的话？”
柳姨娘从未见她对自己如此厉害，一时之间呆愣住了。
虞二爷闻言，深感不悦，“怎么，这才嫁出去几天？敢威胁起父亲了？”
“呃……不是！”虞悠悠只是太想找到表哥了，而且看不惯柳姨娘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才话语严重，忽略了虞二爷最是要面的人，就算这些都是通过她得来的，可虞二爷终究是养了她十几年的父亲，“父亲，女儿真的有急事。”
“哼！”虞二爷甚是生气，可瞧在殷子衿的份上忍了，“富贵，带着二姑娘去她娘院里见纪公子。”
“是！”叫富贵的毕恭毕敬，“二姑娘，请吧？”
父亲终究是告知了，虞悠悠也不想回趟娘家闹得如此难堪，临行前把袖中卷轴拿了出来，“诺！父亲，这是女儿送给父亲，以及三妹妹的贺礼。”
虞二爷一脸好奇的接过，等打开看了上面内容，原本拧成一团的眉头瞬间舒展，再次望去虞悠悠，她已经往内院去了。
“二郎，上面到底写了什么？”柳姨娘一脸好奇，“莫不是殷先生又送我们一处府邸？”
虞二爷瞥了眼柳姨娘，没好气道：“你怎就只记得府邸？难道就没有比府邸更金贵的东西？”
“什么意思？”柳姨娘涨红了脸，一把夺过卷轴，瞧见上面内容，不屑道，“妾身还当什么，原来这丫头给嫣儿铺了条好路！哼，若不是她魅惑殷先生让咱们三姑娘以妾嫁入苏家，正妻本就是三姑娘，还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够了！”虞二爷厉呵一声，“妇人之仁，你知晓什么？”
柳姨娘从未瞧见虞二爷如此袒护虞悠悠，瞬间红了眼眶，娇滴滴的一声，“二郎……”
“哎！”虞二爷叹息一声，终究是宠爱柳姨娘，解释道，“苏家是何等门户，嫣儿若想以正妻的身份嫁过去比登天还难！若非殷先生给苏家事先放了话，咱们嫣儿怕是连个贵妾都坐不上。悠儿此举，终究是念及姐妹情分，并抬高了咱们虞家颜面……”
“这么说，咱们还要感激她不成？”柳姨娘还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不然呢？”虞二爷万万没想到他这个平日忽略的女儿，原来这般心善，这些年真真是受其母亲影响，亏待了她，“还不快去给殷先生准备膳食？对了……给悠儿也送去一份，最好丰盛些，送的时候就说是给她母亲和纪睿那小子送的。”
“是！”柳姨娘一脸不情愿，扭扭捏捏的去了。
……
虞悠悠被富贵带到母亲在的院子，迟迟没有进去，甚是犹豫。
大婚戴着盖头，那日许是没人告诉母亲是她出嫁，所以母亲并未对她发疯。可如今，她这张与阿姐再相似不过的容颜，怕是会引起母亲犯病。
“二姑娘，为何不进去？”富贵有些疑惑，难得虞悠悠嫁了人，二爷能如此宽宏让其见一见自己母亲。
“不了！”虞悠悠犹豫再三，终究没有行动，“你去将纪表哥唤出来便好。”
富贵有些意外，但也只能受命，“是！姑娘。”
虞悠悠就这样站在园子外等了片刻，果然那个长身玉立，丰神俊秀，腰系一个白玉葫芦的男子，风度翩翩的朝她而来。
富贵却被留在了园子里。
“你不是随殷先生参加苏城钰婚礼了？”纪睿有些意外。
“嗯，去过了。”虞悠悠直入要点，“表哥，你听说了吗？那日从公孙姑娘手中救下的女子，死了！”
纪睿背脊为之一僵，一脸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悠儿可是亲耳在苏府听那些官宦女眷说的。定然不是空口白话！”虞悠悠到是十分相信。
毕竟，这几日公孙兰确实没有去摘星楼学习，她还纳闷是何事能延误学业，想来问题出现在这。
“可表哥真的将她救下，并安排在了城外村落，还给了她一大笔安置银两。”纪睿回答的十分肯定。
“当真？……”虞悠悠有些疑惑。
纪睿瞬间不悦，“难道悠儿觉得表哥在骗你？”
“啊！不是不是。”
虞悠悠连忙摇手否认，追问道：“那表哥可有将她相公救出？”
“呀！”纪睿一拍脑门，“表哥本来是要去救的，可回去找你，听店小二说你被人欺负了，然后还被殷先生带走了，表哥担心你，一路追随，就把这事给忘了！”
“表哥啊表哥！”虞悠悠一脸无奈，“既然救人何不救的彻底点？这下好了，定然是女子为了自家相公，安葬了父亲，又折了回来。”
“很有可能……”纪睿一脸歉意，但也不能全怪他，“悠儿，你别忘了你入京的目的，纵然那女子可怜，咱们已经救了她一命了，是她自己不珍惜。何必掺和与公孙家这趟浑水呢？”
“表哥！”虞悠悠眉头微蹙，颇为震惊，“你怎能如此说？那可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啊！”
“悠儿。”纪睿很是无奈，“人死不能复生，事已至此，纠结那么多为何？”
“那就任由这些为非作歹的人胡作非为？还有公理可言吗？”虞悠悠听到这话更是火气‘蹭’的一下直窜头顶，“你难道忘了阿姐的死吗？”
纪睿闻言，一脸柔情瞬间僵住，“这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虞悠悠为那女子悲痛，更是为她阿姐痛心，“若是当年，有那么一个人像我一样帮助阿姐！或许阿姐就不用惨死在这帝京了。表哥……你太让悠儿失望了！”
言罢，虞悠悠气呼呼的甩袖离去。
“悠儿……”纪睿想要拦着她，手抬起了一半，却僵住。
就这样望着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路尽头，喃喃道：“你这是在责怪我当年没有救下盼芙吗？可表哥又何尝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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