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悠悠内心纠结，完全对秦墨吟刷新了三观。
就在此前，她还在让殷子衿为替阿姐主持公道。
想来，若是殷子衿当真对秦墨吟出手，知晓他的好徒儿一切都是为了他，他会不会悔恨终生？
是她为阿姐冲昏了头脑，太自私了吗？
“就不有劳小师娘了！”秦墨吟话语间还是能听出有些敌意。
虞悠悠忍了情绪，问殷柩：“你确定这样瞒着相公好吗？”
殷柩有些惊叹的看着她，“属下也是为了主子好！主子既然知晓了，也请放下对灵羽王爷的成见……”
她斜了殷柩一眼，殷柩老老实实的闭了嘴，斟酌了一会儿道，“成吧！看在你为了相公好的份上，本娘子就不怪你知瞒不报的事了！”
但她还是比较生气的，气殷柩从始至终都将她蒙在鼓里，想必秦墨吟说不准都知晓她的敌意：“灵羽王爷！臣妇就问你一件事。”
“何事？”秦墨吟倒是淡定自若。
她几乎要将牙咬碎，气愤的质问道：“你可认识虞盼芙？”
秦墨吟闻言怔了怔，蹙眉道：“她是你阿姐，本王岂会相识，再说也死了很多年了。”
“一面之缘都没有？”虞悠悠大惊。
秦墨吟一副当真不知道模样，思索了片刻，“应该是没！本王一向和丞相府关系不好，而当年邢家好似是丞相府门下的。”
“噢……”虞悠悠有些失落，无奈苦笑，或许公孙皇后和母亲口中所述的根本不是此人。
“圣巫女，若是师父没事了，本王和靖宇且先告退了！”秦墨吟没再理睬她，而是朝着殷紫云拱手行礼。
殷紫云起身，罢了罢手，“一起吧！反正一时死不了。”
虞悠悠嘴角微微抽搐了下，但也还是朝着她行礼，“恭送师父！”
就这样，她命殷柩送走了众人。
“娘子……”
他们前脚刚走，殷子衿便朝她开了口。
“你……早醒了？”虞悠悠诧异。
“嗯！为夫都听到了。”殷子衿拉上她冰凉的小手，“娘子不必忧心，计算不是他，为夫也会帮你阿姐揪出那人来的。”
“既然听到了，我问你。”虞悠悠甩开他的手，“你早都知道拓跋国的火莲可以救你的性命？”
殷子衿怔了怔，笑道：“知道！”
“既然知晓，为何不去争取？而且明显拓跋公主就是冲你来的。”虞悠悠有些生气。
“只因为夫心里再容不下别人。”殷子衿瞅着她淡定回答。
虞悠悠愣住，“妾身何德何能，让相公连命都不要了？”
“娘子值得为夫这么做。”殷子衿依旧面带柔情。
两人再次静默。
说不敢动是假，眼前这个男子对她真的是太过好了……
“主子！你醒了。”
这时，殷柩回来连忙上前慰问，殷子衿冷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小柩，你可知罪？”
“知罪？”殷柩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看向虞悠悠，“大娘子莫不是……”
告状了？
“你别看我，是你家主子早都醒了，全都听到了。”虞悠悠一挑眉“随是好心，但你这毕竟有畔主之嫌。”
“属下知罪。”殷柩闻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可属下当真不是有意欺瞒的，是……是师父……”
殷子衿蹙眉，暂且不同他计较，而是质问：“你又背着我和父亲书信往来了？”
“不！不是的。是师父给属下飞鸽传书，说……说拓跋公主此次陪嫁物品中确实有火莲。这么好的机会！怕您不从，便命属下私自行事。属下眼瞅着您不愿迎娶拓跋公主，便只能告知圣巫女了。”殷柩那叫一个委屈。
“哼！”殷子衿示意虞悠悠将他扶起，冷嗤道：“自己领罚去吧！”
“是！”殷柩受命领罚倒是领的利索。
毕竟，领罚也比要了他的性命来的好。身为殷家侍从，最是不能欺瞒主上，做出叛变之事。
谁的侍从，就要听从谁的。好在他家主子自从迎娶了虞悠悠，整个人也心慈手软起来。
要不然，殷柩就算有九条小命也都没了。
望着离去的小柩，虞悠悠叹息一声，本想为殷柩说好话，但一想为了殷子衿好，还是给这家伙一点小苦头，方才更忠心，便没有多言。
“娘子……”殷子衿唤了一声，将虞悠悠唤回了神，“你怎么了？”
“没事，毕竟小柩也是为了你好，这般处罚他也怪可怜的。”
“但娘子刚才并未阻拦，想必是为了为夫好吧？”
虞悠悠眯起了眼睛:“妾身都怀疑你有读心术……”
“读心术没有，只是心中有你，便凡是注意你多点。”
“哦？”我有点惊奇，“注意妾身，你便能知晓妾身心中所想？”
“那是自然，娘子一个小小的举动，为夫便能猜出个大概，不信你试试。”
虞悠悠抱着手想了一会儿：“那你看我刚才在想什么？”
“你肯定在想，我才不信相公能从一个表情或一个举动便猜出我在干什么。”
虞悠悠背脊为之一僵，静默不言，殷子衿的声音在其耳边褪去，她还当真是这么想的……
这让她更加不信殷子衿没有读心术了。
若是如此，那她岂不是从始至终所有心事都被瞧的一清二楚？
“娘子。”殷子衿再次唤醒她，目光有些怯怯的盯着虞悠悠：“娘子这是在害怕为夫？”
又被窥探心事了，虞悠悠打了个冷哆嗦，连忙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裳，强装淡定：“怕倒是不怕……”
子游稍稍从地里爬了一点出来“那是为什么？”
“相公可否交给妾身这本事？”她想，既然殷子衿能这般识人心事，这东西要学会了，日后岂不是可以窥探别人心思了？
想到这里，虞悠悠更加坚定要学的信心了。瞧着殷子衿不语，她继续道：“怎的？相公怕了？怕妾身学了窥探你的心事？”
“不是。”殷子衿迟疑了下，“若是教会你了，怕你会徒增烦恼。”
虞悠悠不解：“为何？”
“只因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世间的人情世事看的越透彻，烦恼就越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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