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走出内厅的时候，今晚的很多宾客都已经离开了。
陆景言也先和江婷回了陆家，只留下司机在外面等她。
原本人来人往的后院草坪，此刻也变得寂静下来。陆笙站直身体，用目光搜寻那个人的身影。
……不在。
是走了吗？
吸了吸鼻子，空气中一缕煞气的味道若有似无。陆笙勾了勾嘴角，原来没走啊。
然后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话说她这个寻人的技能怎么跟狗狗一样，一点都不炫酷。
【车内】
“老板，您是在等陆笙小姐吗？”
陈桉坐在驾驶位，对后座的厉慕沉道，“傅家的佣人说，陆笙小姐在和傅老爷子谈话，用不用我去问问？”
“不用。”厉慕沉吐出两个字，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其实厉慕沉也不知道，明明拍卖会都结束了，他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等着。
就是想再看一眼少女。
那少女给他的感觉，神秘中又带着某种引人探寻的吸引力。
意料之外的出现，胆大包天的亲近，不加掩饰的撩拨，若即若离的距离。
就像是生长在荒野中红艳欲滴的蔷薇，诱惑着旅人弯腰去嗅她的香气。可又太过诡异，令人心生疑虑。
咚咚。
忽然有人敲了敲车窗。
厉慕沉心头一动，抬眼却看见车外站着的人是孟琳，手上还拿着那个装有血红参的红木锦盒，于是放下车窗来。
“厉总，冒昧来打扰您了。”
孟琳身体微微前倾，说话很客气。
百林之前和厉氏企业也有过几次商业往来，孟琳也在公众场合和厉慕沉打过几次照面，但私下这样近距离讲话也是头一回。
对方确实气场过于强大，俊美冷硬的面容，喜怒不形于色，确实是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凌厉。
“孟总有什么事情吗。”厉慕沉抬眼。
“是这样的厉总，”孟琳看向厉慕沉，“我的一个朋友，托我拍下这株血红参送给您，还请厉总您不要推辞。”
厉慕沉顿了几秒：“……孟总和我竞价竞到一千五百万，然后把这拍下来的东西送给我？”
孟琳深吸口气。
果然，她刚才这行为怎么看怎么像有毛病，而且还像是故意挑衅。
孟琳回道：“我那位朋友说，多花点钱拍下来也是将钱捐出去做好事，还望厉总别介意。”
“东西我可以收，”厉慕沉目光中带着一丝打量，“不过我想知道，孟总口中这位朋友是谁？”
“抱歉厉总，”孟琳却道，“我这位朋友比较低调，但她肯定是认识您的，所以才会让我把东西拍下来给您。”
“您把东西收下，就当是我任务完成了。”说着，孟琳把锦盒递拿起来。
半天，厉慕沉才道：“那就麻烦孟总，替我谢您朋友的好意。”
厉慕沉在商场上混迹多年，所见到的人际交往无一不掺杂利益。
但他倒也不纠结送东西的人到底是谁。
既然花了这么多钱把东西给他，自然是对他有所求。他只需要等那个人找上门来就好了。
不过第一个找过来的，居然是少女。
昨天第一次见面是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车外，这次却是轻车熟路，十分自然地直接开车门上了车。
“厉总，好巧。”陆笙笑眯眯打起招呼。
……这哪里巧了。
少女明明是直奔着他们的车来的，而且一来就直接上了车。
陈桉不禁惊讶。
一来是因为少女突然出现，二来是对她丝毫不畏惧厉慕沉感到诧异，三来是因为自家老板的态度。
少女直接爬上后座，老板居然眉头都没皱一下。
厉慕沉向来都是不允许旁人靠近的。
“……陆笙小姐。”
坐在驾驶座的陈桉点头示意。
“你是厉总的助理吗？”陆笙看向陈桉，眉眼弯弯道，“你好，我叫陆笙。”
“我是陈桉，”陈桉彬彬有礼地回应，“陆笙小姐之前的钢琴表演很精彩。”
“谢谢。”陆笙笑了笑，这才看向自己身边的端坐在位子上的男人，等他开口。
“你是来找我的么。”厉慕沉抬眸。
“当然。”
陆笙稍微往前凑近点，眼睛亮晶晶道，“厉总，您是不是有什么礼物要送我？”
厉慕沉眼里闪过一次诧异。
“拍卖会上，厉总在看我的时候，我也在看你。”
“你之前并没有想拍下那颗夜明珠，是看到我感兴趣，才拍下来的对不对？”
“……”
厉慕沉居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少女的大胆直白超出了他的预判。
她居然直接点明她也在会场上看他，又猜测他拍下那颗夜明珠是因为她。
“陆小姐怎么这么笃定，我花一百万拍下那颗夜明珠是要送给你？”
厉慕沉面无表情道，“没记错的话，我和你才只有过两面之缘。”
“纠正一下，现在是第三面了，”陆笙笑起来，“而且虽然才刚刚认识，厉总和我的接触可不只是打个照面，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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