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欢颜低着头，轻声“嗯”了一下。
“说曹操，曹操到”，一阵铃声迅速响了起来，屏幕上的号码显示是美国打过来的。
杨曦自然也看到了，她双眼一亮，便说道，“快接电话吧，一定是存遇打过来的，美国现在是早上，我刚刚给他打电话说过了。”
常欢颜眼神一闪，迟疑片刻，在杨曦的注视下按了“接听”，放到耳边，“喂。”
杨曦见状也放心了，起身体贴的离开。
“欢颜？”低沉又熟悉的嗓音从遥远的电波里传了过来，还带着生病特有的黯哑。
常欢颜咽了下喉咙，声音尽量克制的应道，“我在。”
“……”电话里顿了顿，随即，郁存遇开口问道，“你回家了？”
“嗯。”常欢颜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郁存遇敏锐的问道。
“我刚到洛杉矶，就接到了井然的消息，我妈在医院病危了，需要做手术，所以我就回国了。不好意思，本来是想要过去照顾你的。”常欢颜声音平淡，仿佛在说着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妈她怎么样了？”郁存遇又问道。
“……”常欢颜张了张嘴，说道，“手术没能救得回来，今天上午，已经下葬了。”
郁存遇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的却是……
“对不起。”
这一头，常欢颜握着手机，无声的笑了起来。
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鼻子酸的难受，眼睛也一阵阵的发烫，她使劲的按着心口，开口说道，“时间太晚了，我有点累了，想休息。”
“好，那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郁存遇说道。
常欢颜没说话，直接就将手机给挂断了。
她走到床边，脱下外套，里面的针织衫袖子上，赫然缠着一块黑纱。
。
美国，洛杉矶。
调查局内，郁存遇放下手机，转身，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说道，“汤姆，谢了。不过不用再查了，人已经找到了。”
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挑了下眉，便耸肩，点头道，“ok。”
郁存遇刚走到门口，又传来汤姆关心的声音，“流了很多的血，你确定不需要找人送你回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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