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张培青真不想看见百里仲华。
要是单纯欣赏他的脸，她一定非常乐意。只可惜美人有毒，他越是笑的温柔和煦她就越是起鸡皮疙瘩，这种人指不定怎么算计你。
“先生不一同下来吗？”
天高地阔，云淡风轻，山清水秀，鸟语花香。
热气腾腾的野生自然温泉前面，俊美的男子长身玉立，儒雅的面容隐藏在雾气后，笑着朝她招手，言辞间充满了诱惑。
“听闻这天山泉水于人有延年益寿之效，可洗涤晦气，清身健体，先生不如一道下来？我给你搓背可好？”
盘腿歇息在水边的张培青头皮发麻。咱们俩关系没这么好吧？
温泉岸边歇息的人不少，所以她一直坐在这里也没什么人关注，她一个人赏花赏鸟挺不错。
偏生这个韩相国非要拉上她一块儿下水，真是讨厌至极！
张培青心中暗骂，假装没听见他的话，捏了颗葡萄塞进嘴里。
她越是不理会，百里仲华就越是觉得有趣。
起初听说攻城计谋之时，他震惊的不得了，感慨自己大概终于能遇上个知音了。他把那人的衣着外貌行为言语都构想了一遍，或许是个风度翩翩的中年谋士，或许是个年迈的睿智老者。
然而见到这少年稚嫩的脸庞之后，他才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若不是亲眼看到司马佐的态度，他也不大敢相信。
不过这几天接触下来，百里仲华已经确定了。单凭这份风华气度，当今谁人能匹及？
顺着她专注的目光看过去，百里仲华首先看到戊号的温泉池，然后便是两半光裸的屁股，再然后是健壮的高大男子噗通欢快跳进温泉的场景。
“……”-_-|||
记得当初探子在赵国军队中打探消息的时候，曾经说她有龙阳之好，对象就是这个美貌护卫。
看样子似乎是真的。
百里仲华沉吟片刻，当今民风开放，龙阳在贵族中算不上什么稀罕。若她真有此喜好，日后拉拢也多了一个筹码。
见招呼她不管用，百里仲华干脆直接走过去。
彼时张培青正认真地观察王衡的身材，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为在研究古籍。她时不时点点头，显然很满意。
“张先生对这个有兴趣？”他在她旁边找了一处地方坐下。
懒散瞥了他一下，“似乎与先生无干。”
傻蛋的身材真好，这肩宽腰细臀窄的黄金比例，居然还有八块结实腹肌。
百里仲华笑吟吟：“先生若是喜欢，我送先生些个。”
“不了，百里先生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她捏了一颗葡萄放进他手心，端着果盘起身，慢悠悠地观看山水风光去了。
百里仲华看着掌心圆滚滚的葡萄，失笑不已。他这是又被嫌弃了？
——
飞鸟再多也会看腻的，何况还有那么多瘦排骨白斩鸡米酒汤圆。煎熬了一整天，张培青拖着疲倦的身体坐上太子的皇家私人马车回府。
回去不过喝了一口茶，门外敲门声响起，侍卫送进来一封信。
“今晚酉时三刻，东门川上茶楼见——赵拓疆。”
“咦，太子怎么这个时候见你？”傻大个挠挠头发，迷茫。
张培青却一点也不惊讶，好似早就料到似的，将帛书丢进火盆里：“走，跟我一同赴宴。”
两人出门的时候，张培青交代侍卫道：“如果大将军或者司马先生找我，就说我和太子在茶楼喝茶。”
“诺。”
——
太子那个不着调的，大晚上找先生喝茶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当独立小间的门打开，露出里面温和儒雅的男人时，王衡愣住了。
“百里先生？不是太子吗？”
“太子今晚被邀请一同赏月，来不了了。”百里仲华悦耳的声音醇厚。
司马佐下意识看向先生，见她淡定异常，好似早就料到了。
她寻了个凳子兀自坐下，不客气地捻起桌子上的红酥糕咬了一口：“说吧，什么事。”
傻大个一脸懵逼，只好乖巧地站到她身后不说话。
百里仲华笑语温和：“张先生果然神机妙算，只怕先生早料到我会请你，那么先生可否算一算我今日请你所谓何事？”
把最后一口塞进嘴里，认真舔了舔手指头，她这才仰起黑乎乎的脸蛋：“不说我走了。”
“……”
干咳几声，百里仲华道：“先生有惊世才华，却被赵国打压至此，甚至将原本属于先生的功劳统统奉送给另一个人，先生委屈了。”
他从跪坐的蒲团旁边端上来一个小紫檀木匣子，轻轻放到桌上，推到她面前。
“天下才人，人人得以奉之。赵国所作所为，我为先生鸣不平。此乃韩国一点小小心意，望先生务必收下。”
修长的手指打开匣子，各色各样金银珠宝闪的人眼瞎。
王衡眼睛都直了，忽然觉得先生真是挣钱能手！一次比一次多，而且还都是人家主动送上门。
这回要不要也买成猪崽子？他认真思索。万一哪天先生变成穷光蛋，还可以回村里养猪。
轻描淡写扫过，张培青眸色讥讽：“拿赵国的钱财收买赵国的人，百里先生好心思。”
相信他坑白期昌的时候绝对没有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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