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之前见过的七彩光芒再次闪过，玄无常体内的天衰忽然停止了，气血从另一片虚空喷涌而出，像是积攒多年的气血被放了出来，这感受好熟悉，好像当初天衰出现时消失的那些气血。
下一步呢？
即便气血充足，玄无常也不是魔奇李的对手，更不是黑衣人的对手。
那个突然出现的念头充斥在玄无常内心，反正也不知道怎么办，倒不如放手一搏。
何谓帝王？
将虚空中存在的气凝聚，形成一个原点，在原点的基础上纵横拉伸，形成平面后再拉出上下，攻击各个方位即为帝王。
聚气本就很难，聚气的程度也因人而异，将聚集起来的气形成冲击是难上难，更何况朝向各个方位，所以想要成为帝王需要极深厚的气血和对气的完美掌控。
帝王何来？
虚士间多年争斗，让一些人慢慢找到了规律，对那些难以防范的道境和幻境来说，出现一个限制其能力的方式，那就是风，风很微弱，但往往不会被迷惑，如果将这些风聚集起来，形成一个掌控的虚境域是不是可以避免陷入幻境或避免被幻境蒙骗？
最开始只是一个点，到后来是纵横四个方向，最后达到极致，可以依靠强大的聚气极风将人困住，莫说手脚就连能力也动不了，如此人物，难道只是普通虚士？
人总好面子，不需要虚控，控制聚气比一些能力更好用，还能限制聚气，普通虚士已经不配与之相比，于是凡人最为尊贵的“帝王”二字成了两者之间的区分。
斗争越来越激烈，帝王也越来越多，这种争斗并非简单的利益之争，而是关乎一个门派的存亡，你弱别人就会吃掉你，如此情况下谁都不敢放手一搏，只能强行走帝王这条路，不论权官还是弟子也都向往这条路，久而久之，人们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
这条路对不对？
聚气就是虚士的巅峰？亦或虚士就是武道的巅峰？
如今看来，显然不对，而且大错特错。
错在哪？
玄无常此刻想到最为关键的一点，为什么向外而不是向内？
大小宗师和虚士都是对自身的提升，想要超越虚士就该从自身找起。
大宗师已经让身体各部分达到极致，连无形的气血都能掌控，还能如何进步？
凝聚！
如聚气一般，将体内的气血凝聚？
达到一个凝缩到极致的点后会怎么样？
也如聚气般，原点，纵横，八荒六合？
那将是怎样一片天地？
想到就做，玄无常将体内刚刚补充的气血朝一个地方凝聚，他不知道该在那个地方进行，不过如此重要的事也该在一个重要的地方，他选择在心脏不远处，如果情况不对，可立即偏离，如果需要心脏配合，也可以立即融入进去。
呼呼！
大口大口的吸气，黑衣人还以为玄无常喘不上来气来，得意的神情更甚，天下第一帝王被踩在脚下，那高高在上的五大圣地也不远了。
刚学聚气那般，将体内的气血凝缩在一起，除了不容易控制外，玄无常很快就找到奇特之处，为什么体内大部分气血凝聚在一个地方，其余地方的气血不会减少？
是因为杜明律刚才的能力？
亦或是…………？
当体内气血源源不断涌现的时候，玄无常终于明白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玄无常一边兴奋大叫，一边挥掌将魔奇李推到一旁。
“什么？！”
这一掌力道之大，已经稳稳超过了玄武力！
比任何虚幻力道都要强！
“气血极限还是巅峰？”
先是在询问，也像对自己回答，当体内那个点越来越凝实，一切都不一样了。
一个点凝聚之后，紧跟多个点，连成一片，体内大量气血不停凝聚，凝聚再凝聚，直到满满当当，不能再多分毫，就像一个装满物体的箱子，在多一点天地间最小最小的东西也会裂开。
畅快，无比的畅快！
年轻时那段受尽屈辱的日子！
恩师的养育之情！
初练武功时的懵懂！
武功大成时的潇洒！
成为帝王后的傲气！
登上门主之位的激动和兴奋！
长达百年的生杀予夺，扛起整个门派的重任。
以往那些感受如书本记载的内容那般，从前翻到后，点点滴滴，巨细无遗，也像一个旁观者第三人，亲眼看着玄无常从小到大。
直到…………
天衰到来！
恐惧，无边的恐惧，原本完全掌控的气血忽然消失一部分，身体骨骼不受控制的向里缩，一个原本风度翩翩的人，渐渐缩成了孩童。
羞愧，害怕像两条缠绕在身边的绳子，时不时绷紧提醒玄无常，年纪大了！
这感受哪怕数十年后依然难以习惯，厌烦痛苦也与日俱增，可怎么办呢？
找不到任何办法！
但此刻，玄无常将那些都扔了出去，以后不用再面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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