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丫鬟边说边用力点头，又道：“主家大娘子待我虽好，可我与姑娘一条心的。”
“我可算懂你的忧心了，我们姑娘定不会反悔，亦不会要求你们家二号少爷入赘钱家的，至于你么，我们姑娘亦不会为难的，那会她开口要你至钱家的，你可记的？”
这都说的什么，肖山转脸瞥向别处。
明明话不投机的情形更多，他偏如此中意她，这又是为何？
北丫鬟自作聪明的说道，“总之你们若来钱家有我照看的，我随姑娘至你们肖家，你亦要照看我们，听说你家大少奶奶身边的丫鬟可会训人的。”
肖山道：“这话待你来了府内，定不可多嘴的，大少爷之前与二少爷拌嘴，为的是二少爷说了大少奶奶的不是。”
北丫鬟缓了缓，问道，“听你这么说，你家大少爷待大少奶奶倒好的，到时候只要她的人不惹我家姑娘，我定避着她们了，若她们欺我家姑娘，你可要劝二少爷与他大哥讲理的。”
“当你家姑娘有多好欺的，二少爷他早有打算的，他说……”
钱家旧宅周边有人出宅院，他随二少爷曾一道看了数回，当时只觉是为了便于北市的经营，这会琢磨又更有内情的，莫说大少爷一直宿于府内，之前他们在齐州亦不曾听二少爷有搬出府的打算。
岂止这点，再朝前推，御街与钱记对面做生意已不像昔日所为的。
他一向不信甚邪术，此次回去需向些年老之人打听些的，二少爷若为原来的二少爷，约莫在凤凰山那日惹到了甚邪祟，三姑娘亦如此。
“山哥，你看那边有糖葫芦，我请你吃！”
北丫鬟跑到摊旁，手捏两串糖葫芦又跑了回来，一脸红扑扑的。
肖山一时看的有些心动，于是又扭脸看旁处，再走一段路就到钱家了，他再返回出城，等回来再见面又在北市那边了，不知她会想他么？
“山哥，你吃。”北丫鬟又凑近些，将糖汁已沾到竹签上的冰糖葫芦与了肖山。
“莫贪吃了，一会又说牙酸的。”肖山接到手里，垂眸盯着糖葫芦说。
牙，肖氏术补堕齿，三姑娘的面纱，北市的甚保持器。
这些又算甚巧合！
肖山越理越感到内心的恐惧，犹如手中这串糖葫芦看着表面甜，其实里面会有酸涩的，这一颗颗那一件件匪夷所思之事，当着是他糊涂了么……
“山哥，你怎的一颗都不吃，莫非要拿回去与你爹娘吃的？”
“那我再去挑些软糯的糕点，这些他们吃不了的。”北丫鬟止步，左右看了看，当她要至路旁摊中挑些酥糕，却被肖易拉了回来，又用炙热的神情看她，她险些拿不稳手中吃的。
“你……要作甚？”
“小北，若要在我与三姑娘中选，你如何选了？”
“我，你又胡说什么。”
肖山执意，看着北丫鬟不许她回避，岂料耳边又听她问道，“那若要在你家二少爷与我中选，你又如何？”
哦，不对，山哥对她有那种意思的，她只将她看作哥哥的。
这话问的着实不妥，欲要开口解释两句，山哥却不容她说话了。
“听着小北，二少爷待我恩重如山，如若要我再你与他之中选，我可能要杀我自己的。”
“可等理清这些前，我不能心里只看重他的，你是我在意的姑娘，若有甚危险，我拼了自己亦要救你的，如二少爷待你家姑娘那般。”
北丫鬟甩了甩肖山扳着她肩膀的手，有些羞意的垂眸。
不知他为何又提这些，更觉他今日有些不对劲，总说些含义不清的话，一时说她家姑娘与二少爷如何，一时又说她有甚危险的。
她最大的危险乃温饱问题，是以需紧随姑娘的。
……
肖易这边，晚膳后又来见肖家大娘子了。
他特意等大哥肖良与大嫂兰嫚出门来的，肖家家主亦被友人邀请一道出门了，他不止按女朋友说的邀请大娘子，亦不许那些丫鬟随着的。
肖家大娘子将肖易打量了遍，若不曾记错，自他回临安行事越不似昔日了，之前在临安每当元夕夜至，他只闷在书房用功的。
“生乾可有甚畅心之事，怎的想着邀你娘我一道逛花市的，听你大哥说你已有中意姑娘了，今夜最宜邀她去看花灯的。”
临安元夕夜，不止为适龄男女结识提供渠道，更为有情人约会互诉心事提供了条件，再有平时那些碍于礼教的蹲在家中的妇人与小娘子亦可出来随意逛的。
更有甚者，可一夜不归至天明的。
肖大娘子虽不止肖易瞧中哪家姑娘，她的确有追问的，可他们都瞒着。
“娘，不瞒你说，今夜可是她提到要见你的。”
“哦，你看中的姑娘倒有些意思。”肖大娘子知肖易生的好容貌，又有学问，那些待嫁小娘子心悦于他亦不算甚新鲜事了，此前那苏家小娘子亦来了府内的。
“她的确很有意思，旁的姑娘会的她不一定会，可她所擅长之事，旁的姑娘莫说不会的更不曾听闻。”肖易又开始各种婳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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