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鹜默默的关上了门，转身又交代下面的人准备晚饭。
屋里只有两个人，汤斯兰也不觉得尴尬，大方的在屋里转悠起来，打量着这边的布置。
上次过来，自己没看清楚这里边的摆设，今天这一看竟然还有不少的古董，墙壁挂着的钟还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那种。
还能走。
家具也是有点古香古色的味道，肯定也不是这年代拥有的东西。
汤斯兰正打量着，发现江海楼将轮椅滑到了窗边，接起了嗡嗡响的另一部手机。
原来是有两部手机，难怪之前一点也不着急着取回来。
江海楼说正事时，脸上的神情很严肃，眉眼也比平常时冷了许多。
汤斯兰不打扰他，走到了最里面。
房间隔音，她一进来就听不清外面说话的声音。
上次就是在这衣柜里藏了起来。
汤斯兰往外面看了眼，伸手悄咪咪的打开了衣柜，里面青一色全是江海楼的衣物。
整整齐齐的码在里面，没有一件是便宜货。
特别是摆放在一边的西装，都是特制的。
视线落在叠放裤子的位置，脸上有点不自然的红了红，清咳了声就关上了。
回头看到江海楼正坐在门口看着她。
汤斯兰尴尬的笑了声，解释道：“我就看看有没有藏有女人的衣服。”
江海楼将轮椅滑了过去，近到碰到了她的脚。
“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很冷很凉。
汤斯兰笑容僵了僵，看着江海楼半响，咽下了那股不舒服，理直气壮的问：“江先生，我现在算是你的女朋友吧。”
“情人。”
“……”
汤斯兰憋了半天没想好怎么反驳这个事实。
自己犯贱让他养，不就是自贬身价了吗。
他说的也是事实。
“那我不做江先生的情人了。”
女人的善变，在汤斯兰这里演绎得淋漓尽致。
换了别人，哪敢在江海楼这里说出这种话。
就是仗着他对她有点意思。
汤斯兰看着江海楼，一字一顿的说：“我只做别人的女朋友。”
“别人。”
江海楼冷冷的嚼着这两个字。
她在威胁他。
如果再把她当成情人来养，她就转身投入别人的怀抱。
“我只是不想做江先生的情人，”汤斯兰蹲到了前面，迎着他幽深的目光，“我想要做的，是江先生的女朋友。”
江海楼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女人，有些恍惚。
她是认真的。
这个神情告诉他，她是认真的。
“江先生，我不是叶燕兰。”
汤斯兰两手放在扶把上，抬着头，看着他。
屋里的气氛有些安静，彼此的呼吸声很轻，很平。
都在等着对方开口。
江海楼抬起那只修长的大手，捏上她的下巴，身形往前微倾，“你会后悔。”
“我不会。”
“跟在我身边，讨不得多少好。”
“那时候，江先生为什么选择我？”
汤斯兰问出了多年的疑惑。
她不相信仅仅凭自己这点美貌，漂亮的女人多了去，她汤斯兰并不是唯一的一个。
以他的权势，可以得到更漂亮的女人。
身份方面也绝对不会低。
她只是汤家的私生女，娱乐圈的十八线小明星。
即使眼前这个人残废了，以自己的身份也是匹配不上的。
“拿来逗逗趣而已。”
江海楼放开了她，重新将身体往后靠。
目光淡淡的落在她的脸上，仿佛刚才那一变只是错觉而已。
汤斯兰没想到会是这个结论。
真的只是因为想要拿她来逗趣？
江海楼两手握紧了扶把，转过轮椅，眼神在转身的那一瞬染上几分暗沉，握扶把的指骨泛了白。
只要再稍微用力就能将钢制的轮椅扶把捏碎。
“那我……还能成为江先生的女朋友吗。”
汤斯兰捏着的双拳慢慢松开，问他。
门被推开，费鹜走了进来。
敏锐的感受到这两人的气氛不对，费鹜想要退出去有点晚了，顶着江海楼冰冷的眼神，硬着头皮道：“晚餐准备好了。”
汤斯兰深呼吸，走上去推着江海楼出去。
晚餐是在堂皇的大厅用的，只有他们两个。
守在这里的保镖都是大老粗，根本就不需要坐在这样富丽堂皇的地方用餐。
找个地方随便就能解决了。
默默的用完这顿饭，汤斯兰就告辞了。
江海楼亲自将人送到外面的，看着她上了车离开。
费鹜站在后面，无趣的看着这两个人。
老板的私事，他们能做到的就是不插手干涉。
至于后续能怎么发展，就是他们自个的事了。
汤斯兰从后视镜看着变得越来越小的轮椅身影，长长吁了口气，苦笑的往后座倚靠。
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
手机嗡嗡响了两声，汤斯兰打开短信一看，顿时就有些好笑。
他说：可以。
是在回答之前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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