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食吃得过久,吃完已是申时将至。
想到冬日里天黑得早,再去黄忠家已然嫌迟,刘琦便让下人先将谢礼收置妥当,拟待明日再去拜访,自己则与文聘回屋继续论政演兵,结合古今战例,分析梅花点兵法的优劣。
至晚伙房备好酒菜奉上,两人秉烛夜谈,文聘赞叹刘琦眼界开阔深远,刘琦则佩服文聘用兵严谨老辣,遂得上下一心,再无芥蒂。
只有一点颇为难以接受,那便是文聘酒后常有一展舞姿的欲望,还爱拉着刘琦一起共舞。刘琦也知此乃汉朝风俗,曾闻蔡邕拒舞成仇的旧事,但内心着实接受不了男男共舞的辣眼风景,只能以不胜酒力为由消极躲避,让文聘甚是不满,斥其不解风情之极。
是夜酒醉而眠,各自安睡,至翌日清晨,刘琦虽然腰酸背痛,但依旧挣扎着爬下床来,暗暗咒骂从前自己的同时,还是坚持去演武场晨跑,并加练一组俯卧撑以壮筋骨,奇怪的姿势看得早起练武的飞鹰卫众人暗暗称奇。
晨练完用过早膳,刘琦便让小六子备好车马,着衣正冠,佩剑披裘,另请文聘同行,共往黄忠家拜访。
一行人人走到院前,刘琦欲请文聘同车而坐,文聘辞谢不肯,坚持骑马随行,刘琦索性也不坐车,让人牵来马匹,和文聘两人两骑,问明黄忠家大致路径后策马出门而去,身后小六子和蔡阿毛二仆则赶着两辆满载谢礼的架子车一路狂追,同时提心吊胆生怕掉了物件。
刘、文二人出得馆驿大门,沿着府前大街往东而行,一路车马繁忙,江陵富庶景象,自不必说。
快走到江陵郡守府时,从府内刚刚好出来一队着赤红禅衣的将校,当先之人远远看到刘琦驰马而来,张口便喊道:“少将军,文都统,亟急欲何往呀?”
刘琦闻声,遂勒马而视,但见此人身高七尺有余,短髯络腮,顶盔着甲,正乃远方表兄刘磬是也。
刘磬,字子恭,和刘表父子同为青州山阳郡人,自幼习武弄棒,以勇猛闻名乡里。刘表掌荆州后闻声来投,刘荆州令其在江陵郡太守韩玄部下做了一员都尉,领一千军驻城东,算是这江陵郡内唯一的自己人,之前与刘琦、文聘自然也多有交集。
刘琦见是刘磬,连忙翻身下马,与文聘一同上前叙礼,待礼罢,刘琦这才笑着拱手答道:“前日在潇湘楼略抱小恙,幸得子恭兄部下黄汉升黄都统仗义相救,这才保得性命,故今日专程前往黄府拜谢。”
“略抱小恙?”刘磬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怪笑,附身贴近刘琦,眨了眨眼后悄声谓道:“年轻人风流快活自是正当年华,无可厚非,不过少将军年方弱冠,如此这般,未免有些太......不是妄语,兄虽已三十有五,仍可夜驭数女不在话下。少将军平日里还是得多注意保养身子啊,嘿嘿嘿!”
刘磬话语粗俗,说到最后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身后众军士也面有讥色,看来潇湘楼内那桩丑事早已传遍江陵,人尽皆知。
这要换作以前老实懦弱文气十足的刘琦,恐怕早该赧颜汗下,掩面而逃了,可如今这位爷前世那是在尔虞我诈的职场中踩着别人一路拼杀出的头,眼下这种小场面哪里会放在心上?
身后文聘见主上有难,正欲上前解围,却被刘琦信手拦下,拱手笑答道:“子恭兄说的甚是,刘琦谨记在心,定会勤学苦练,多加修习。等功成之日,当邀子恭兄同上潇湘楼,邀上三五个小娘子,让弟好一赏兄盖世无双的英雄气概!”
刘琦一番话连消带打,捉狭之余不失爽朗,让刘磬大为惊讶,瞪眼瞅了刘琦半晌后连连点头赞许谓道:“数日不见,少将军谈吐不凡,大有长进,看来这不夜潇湘楼还是有些名堂的,回头我得让我魁儿也多去去,别整日里只知道舞枪弄棒的,你说是吧?”
“这......”刘磬之子刘魁年方十六,刚刚束发,做父亲的居然当众表态要鼓励儿子多去寻花问柳,这种极品老子让自觉见多识广的刘琦都张口结舌,无语以答。
看看时候已不早,刘琦主动和刘磬拜别,临走时刘磬还不忘好心劝谓道:“那黄汉升会些武艺,故在我这谋了个都统。但已年逾半百,气血衰败,不堪大用,更兼性子不合群,营中将官多不爱与之来往。此等老朽,少将军大可不必亲去,纵去叙礼也无需久留。”
“多谢子恭兄,刘琦自有分寸,”刘琦拱手称谢。
“还有件小事,得让少将军知悉,”临走之前,刘磬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来,面色古怪谓道:“黄汉升有一女,名玉儿,年方十八,性子极泼辣,言辞又刁钻,江陵城中少年郎无不惧之,少将军务必当心。”
他姑娘泼不泼辣、刁不刁钻管我何事。刘琦听着只觉莫名其妙,丝毫未放在心上,和刘磬再拜后,各自上马离去。
拜别刘磬后,刘、文二人继续策马前行,过了郡守府,再右拐转入南纪街,一路向前穿过章华街,在离南城门不远处的一棵大槐树下勒住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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