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五百年前
这样的眼神，数月之前，他在秦家大长老看秦木之的时候，也曾在对方眼里见到过。
“你所用的太玄剑法，起码也是玄级中品。苏剑豪又不是你徒弟，传他这门剑法也就罢了，居然连那柄上品灵宝之上，几乎快要化为魂器的太玄剑也给了他……如果你是什么品性高洁之人，做出这些举动倒也无妨。”
秦天看着受秘阵所困的那位青衣半圣，缓缓摇起了头：“但很可惜，你这人虚伪至极，绝对做不出那种事。所以，你为什么会如此关心这个人呢？”
“你不要胡说，老夫……老夫看重晚辈，苏剑豪甚得我心，传他剑法，赠他灵器，老夫行得正，坐得直，此事光明磊落——你快住手！”
上古试炼场内，枯骨遍地，处处都有残破兵刃。
秦天随手一招，便摄来一柄残剑，当剑锋搭在苏剑豪脖颈上的这一瞬间，陈青山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快住手，我说……我全说，千万不要伤他！”
陈青山这么大的反应，不止是秦天，就连苏剑豪都能看得出来明显不对劲。
“说吧，他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望着苏剑豪同样看向自己的目光，陈青山只觉无比的憋屈、羞愧。
“不说，我就砍他一条胳膊。”秦天残剑一扬，吓的陈青山顿时大喊：“不要……我说，我说！”
陈青山心里明白，秦天绝对是世间少有的心狠手辣之徒，尽管对那段往事差于启齿，不想说、更不愿说，但陈青山终究还是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他是我的……儿子。”
听到这个答案，秦天倒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在两人见到那一瞬，他就已经从陈青山的眼神里，大致猜测出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这……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苏剑豪望着阵法中的陈青山，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的思维，都完全混乱掉了：“我爹是苏全，他是你师弟，你……”
“狗屁苏全，那短命鬼沉迷修炼，无法自拔，二十九年前就把自己给修死了，你娘自打嫁给他以后就倍受冷落，婚后没多久便偷偷与老夫相会，你自己说，你是谁的种？”
到了这个时候，陈青山似乎豁出去了：
“太玄剑已经达到上品灵器的极限，称极为极品灵器也不为过，再精心蕴养数年，便能晋级为魂器。老夫的太玄剑法，更是达到玄级中品。你自己说说看，如果你不是老子的种，我凭什么把这些都毫无保留的交给你？”
“你真的是……我爹？”苏剑豪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废话！”陈青山冷哼一声，刚要说些什么，秦天却直接打断道：“你们之间的父子情深，我没什么兴趣看下去。”
秦天向前迈出一步，手中把玩着那柄残剑：“青山半圣，我让你们父子相认，做为回礼，你是不是应该满足我几个要求？”
“你……”
陈青山有些忌惮的望着秦天手里那柄残剑，眼中精光悄然黯淡：“如今我父子二人落在你手里，只要你保证我儿子的安全，想让老夫做什么尽管说！”
陈青山的反应和秦天意料之中一丝不差，哪怕是天帝，也有他的弱点，更何况陈青山只是区区半圣？
“很简单，只要你不再抗拒阵法，成为此地的守护者，按我的要求，在这里杀一些人，顺便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对那块令牌执着无比？你儿子以后，会生活得非常好。”
“此话当真？”陈青山惊讶道，他根本不相信秦天会如此轻易放过他儿子。
“当真。”秦天漠然道：“你还没有资格让我骗你。”
“你……”陈青山气的差点吐血，堂堂空武宗半圣，放眼玄天帝国又有几人？
想不到在秦天的眼里，竟然连被骗的资格都没有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块铁牌会把我传送到这个鬼地方。如果早知道……”
陈青山一声长叹道：“五百年前，曾有一位绝世强者找上空武宗，和我宗门十九代宗主密谈数个时辰后，这块腰牌便在我空武宗历代传承。”
“哦？”
听到五百年前，秦天的眉头不禁一皱：“是什么样的绝代强者，又为什么会留下这块铁牌？”
五百年前，让他忍不住的想到一个人——苏月。
当初在这上古试炼场，妻子所留虚影已经说过，她在五百年前到过此地……
“时间太过久远，甚至关于铁牌的记载，老夫都是无意间翻阅宗门典籍才翻出来的。”
陈青山一脸的无奈：“典籍上只是记载，铁牌连通一处上古秘境，此地藏有重宝，待时间一到，自会有人来取。”
时间一到，自会有人来取，秦天不禁想到了妻子虚影留下的那句话。
“能看到我留下这一段意识的人，只有你……”
“月儿，真的是你吗？”
电光火石间，所有一切，飞快的在秦天脑海中过了一遍，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那部典籍中，还记载了什么？”
“不记得了。”陈青山摇头道：“老夫所知道的一切，全部都告诉你了。”
“好。”
秦天眼神一冷，扬手唤手朱雀：“不要抵抗，只要你成为此方世界的守护者，我就把你儿子带在身边，让他的名字，有朝一日传遍整个人间。”
“此话当真？”陈青山依然不信。
“你可以不信，但后果就是你们父子，全部变成死人。”秦天冷漠道。
“我信！”
陈青山不再抵抗，随着秦天一声令下，整座祭坛之内，再一次被朱雀口中所喷吐的朱红火焰，给彻底笼罩。
在陈青山的配合下，朱雀真火喷吐，整座祭坛发出耀眼赤芒，而伴随着祭坛所闪光的光芒越来越耀眼，朱雀明显感觉到，自己与这处上古试炼场之间的某种神秘联系，正在逐渐被削弱着。
“哶！”
不多时的光景，只听这充满死寂气息的世界里轰隆一声巨响，那座不知已承载了朱雀多少真火焚烧的祭坛，瞬间烟消云散。
轰隆！
不仅仅只是那祭坛消失，当漫天烈焰消散的这一刻，原本好似渔网一般，紧紧束缚着陈青山的那些红色丝线，也同时没了踪影。
“秦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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