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是个直性子，连最起码的客套都懒得装了。
“你们随意吧！我还有些事。”
说完，就站了起来。
秦傲寒冷冷的说道。
“我夫人也算是夏家的媒人。怎么夏夫人连一点礼节都没有。”
明玉一噎，一口气瞬间堵在了胸口。
明明就是因为这件事让他的儿子误入歧途，着了于小馨的道，还让她感谢白谨言，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过，虽然秦傲寒是晚辈，但是周身散发出的气场，让她不知道怎么的就畏惧三分。
虽然心里不悦，但终究没有撕破脸。
明玉犹豫了很久，又坐回到了沙发上。
“秦先生此言差矣。我们夏家上下都还没同意于小姐进门，怎么秦太太就成了媒人了？”
明玉说这话的时候，牙缝里都透着恨意。
秦傲寒清冷的说道，“这婚事不成也就算了，要是成了，我夫人可就是夏家的媒人了。以后到了夏家可都要受到高标准的待遇。除非，现在夏家都不讲这些礼仪了。”
“怎么会？怎么会？”夏立伟拭了拭额角的汗，连忙打圆场。
明玉可能知道得少，可是他却明白得很，夏家这些医学研究，秦家可是注资不少，说秦家是夏家的衣食父母真不为过。
明玉瞪了一眼夏立伟，夏立伟连忙又补充说道。
“如果这门亲事成了，秦太太当然是夏家的媒人。但是，如果没成，就另当别论了。”
按照当地的习俗，媒人在牵线的两家是要受到最高招待的。
秦傲寒这是不仅帮白谨言撑腰，还有把她向上架，让夏家人不仅不能给她甩脸色，还要每次见了都敬着。
夏光皓一脸的垂头丧气，他怎么就忘了媒人这个茬了呢？
白谨言本来就挺像小祖宗，以后还要整天敬着她，这女人不上天了？
呜呜，他好命苦。
不过，转头看到自己温柔如水的娇妻。
夏光皓决定什么都能忍。
*
夏家花园日光房
夏老夫人给两个人倒了一杯茶。
秦耀祖抿了一口，满意的眯起眼睛，“泉水煮茶。难为你还记着。”
夏老夫人脸上闪过一丝苦笑，又恢复到清冷的表情。
“有些习惯，养成了就很难改了。”
那时候她还在医科学校，是秦耀祖教他喝茶品茶，那时，他告诉她，茶只是一个方面，煮茶的水才是最重要的，那时他最爱泉水煮的茶。
可分开之后，她却发现他的习惯却成了她自己的习惯。
而且再也改不掉了。
“对不起！”秦耀祖忽然开口。
夏老夫人微怔，过了很久，脸上渐渐绽开一抹淡淡的微笑。
“那时，我们分开的时候，你都没说这三个字。”
“那时的我太自以为是，现在老了，一些事看通透了。”秦耀祖的轻抿着茶，脸上的表情淡淡，但心里却有着巨浪在翻滚。
这是这是这么多年在心里埋藏的结。
“其实你不用说对不起。”夏老夫人转头看向他，神色又恢复到以往。“这些年你对夏家的资助，夏家其实缺你一句感谢。”
秦耀祖有些羞愧的摇摇头，“玉莲，你就不要取笑我了。你知道这不是一回事。”
冬日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在两个人的身上。
温暖的感觉好像又把他们带回到年轻的时候。
可是，时光毕竟已逝，哪怕眷恋，却找不回当年的影子。
“谢谢这么多年你对傲寒的照顾。”秦老爷子有些惆怅的说道。
“你的家事还没解决？”夏老夫人关切的问道。
到了他们这把年纪，最大的福气就是儿孙福啊！
秦耀祖无奈的摇摇头。
“当年是南征设局要了北战夫妻的命吧？”夏老夫人说完，秦耀祖身体明显僵住了。
“你也知道？”
夏老夫人并不否认，“这世上怎么有不透风的墙？我曾经有一个病人是缅甸索家的，我从他们那里偶尔听说的。”
秦耀祖摇着头，“家门不幸啊！我征战半辈子，建了这么大的集团，却连家都没管好。惭愧啊！”
夏老夫人想要安慰，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你不恨南征？他杀了你亲生的儿子啊！”
秦耀祖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当年在缅甸的时候，是南征的父亲孙书亮用全家的命救了我。我就当是因果报应了。而且，我一直跟南征说，他才是我的亲生儿子，北战才是孙书亮的儿子。”
夏老夫人点着头叹息着。
果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哪怕是一直高居人上的秦家。
“你打算怎么办？”
秦耀祖脸上极少出现了无奈的表情。
“能怎么办？傲寒一直憋着劲，要为北战报仇。南征那边还野心勃勃。我怕是哪边都按不住喽！”
夏老夫人苦笑着，“没想到你也有无计可施的时候啊！”
说是调侃，却带着苦涩。
“老了！老了！”秦耀祖感叹。“儿孙自有儿孙福哦！我管太多也没用，不如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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