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了些权势的女人而已，没有了天道限制，也敢如此嚣张！”陆羽哈哈大笑着，颇有些小人得志的可恶嘴脸，大声吼道：“给我去死吧！”
那道灵力快要碰触到李子睿的胸口，眼看着李子睿就要丧命当场。
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也知道修炼者不能伤凡人，可是看陆羽的意思，他是不怕这个规矩了。
李子睿避无可避，只能恐惧地闭上眼，几乎都在等待死亡来临。
死亡却并没有如期而至。
陆羽的笑容僵在脸上，一时之间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这怎么可能？
灵力打出去，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连个声响都没有，生生在空中消失，简直诡异。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毫发无伤的李子睿，理智都被抛在了九霄云外，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明明都已经试过了......”
李子睿慢慢睁开眼，眼前是疯魔的陆羽。
陆羽仍旧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手中再次开始凝聚灵力。
下一秒，灵力被冲散，逸散在空气中消失不见，像是被虚空吞噬掉一样。
手腕被抓住，陆羽挣扎一番，依旧动弹不得。
“是你......是你！”
他猛然回头，看向抓住自己的人。
方才本该被灵力伤到的侍卫。
他这才想起，一个在陆家，与陆霜的地位同样特别的人。
陆家少主，陆远。
他曾经好奇过陆远这样一个修炼进度极慢的人，是如何能得到陆家上下承认的。于是跟随一位长老，偷听过他与家主的谈话，还差点因此丧命。
陆远的确不是什么修炼天才，甚至可以说这方面的天赋相当差劲。所以，他根本没有走一般修炼者的道路，而是专精了自己独有的天赋——吞噬灵力。
虽然并不能把被吞噬的灵力化为己用，和鬼界之主鬼姬那一手恐怖至极的吞噬法则相差甚远，但陆远吞噬灵力的能力，在整个人界都是千百年难以见到的天才。
与陆霜不同的是，陆远只是工具，是手段，而陆霜却可以扛起陆家的旗帜，让陆家可以继续和慕家平分秋色。
所以陆远的名声，远不如陆家陆霜那样响亮，或者可以说是存在感极其微弱。
他已经认出了陆远，陆霜也没必要再装下去。
原本被认为已经毫无威胁的陆霜，从地上缓缓站起，眉眼冷漠。她早就在等待这一刻，在见到陆远的第一眼，她就认出了他。
由于功法不同，在修为深厚的人面前，一些微弱的气息差异也会被觉察到，通过这样的微弱差异认出的人，基本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然而陆羽除了束缚研究得透彻，那一身修为根本不足以辨认陆远的独特气息，自然被瞒了过去。
李子睿见势不妙，踉跄着跑了出去。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也跟着李子睿离开。
陆羽几乎咬碎一口银牙：“陆远，你怎么会在这里？家主不是说这次跟随而来的只有我一人吗？”
方才灵力打到的是陆远，分明就不是凡人，难怪根本没有所谓的惩罚。
陆远没有理会他的怒气，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一股强烈的威压从肩上传来，陆远吞噬灵力的能力远比他想象中更为恐怖。
那只手在肩上，就像是无底深渊，不停地抽取着他的灵力，还挣扎不得。
陆羽的眼睛里满是密密麻麻的血丝，一双眼睁得极大，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直接被宣告了失败，连逃离的机会都没有留下。
陆霜走近几步，看着他，一时没有言语。
陆羽认识到眼前的情况，终于清醒了过来，连忙道：“我也是陆家本家的弟子，是陆家的人，我们师出同门，算是一家人，我爹他还......”
“叛徒。”陆霜冷冰冰的语气像是腊月的寒风，吹灭了陆羽心里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按照规矩，你一身修为，必须废掉。”
话音未落，陆远松开手，陆羽便直直倒在地上。
他满地打滚，一身的皮肉都在叫嚣着疼痛。
灵力被直接吞噬，四肢百骸的灵力如今全部干涸，没了那些灵力的支撑，作为自幼修炼的修炼者，身体瞬间跨掉，像是破布玩偶。
不过仅仅是这样，灵力迟早还会一点点回来，陆羽还能有翻身的机会。
陆霜与陆远对视一眼，确定可以之后，她上前几步，定住了陆羽的动作，让他只能仰面躺在地上，面对着将要发生的一切。
陆羽微微颤抖着，看着越来越近的陆霜。
她几日没有睡觉，虽然凭借着修炼者独特的体质，并不会有什么大碍，但眼底还是有一圈青色的痕迹，加上她冷漠的气质，显得有几分阴郁。
陆霜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先动用术法，增强了陆羽全身的痛觉。
然后，一寸一寸，废掉他的经脉。
经脉断开，本来就是极为痛苦的折磨，无论是肉身的疼痛，还是内心的不甘绝望，这个过程是残忍的。在陆霜刻意动了术法的加持下，肉身的痛感变得更加强烈。
然而他却没有办法挣扎，也没有办法在地上打滚，身子被定住，现在任人宰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霜把自己废掉。
痛苦的低吼声断断续续地传来，陆远转过身，没再看下去。
他终究不是家主的好人选，对于现在这样的情况，若是换做他，依旧可能心慈手软，放过陆羽一次。
他抽了他的灵力，让他几年内都没有办法再动用术法，就是存了这样的心思。然而陆霜那一眼看过来，他就已经懂了。陆霜是不会心慈手软的，她毕竟是陆横一手养出来的。
声音渐渐变得微弱，空荡的大殿里慢慢安静下来，陆霜站起身，俯视着经脉根根断裂的陆羽，他面色苍白，额上背脊上满是冷汗，一身衣衫都湿透了，狼狈至极。
恍惚间，陆羽想起自己之前看着陆霜的时候，用的眼神，那些姿态，和今日的陆霜相似极了。
一个女子而已，一个女子，他居然最后真的败给了这么一个女子......
陆羽竟是笑出了声，沙哑的笑声消失之后，人也闭上了眼，彻底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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