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不论她怎么向往，她的遭遇和经历，必然不会允许那种露骨，真实的神情出现在她的脸上。
难免，心里多出了一丝丝的酸涩之感。
“要带的话我都带到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一边说着，白鸽作势就要起身离开。
“等等。”
还不等白鸽从椅子上站起来，李林夕请求的声音就已经响起。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白鸽有些疑惑地看向床边刚才因为激动站起来的李林夕。
“我想问问，我要回到我的世界了，那你们是不是也可以跟我一样回去了？”
李林夕小心翼翼地问道，连大气都不敢喘。
似乎好像她动静稍微一大，就会影响那个最终答案。
看着李林夕紧张的神色，白鸽眼神微微一沉。
沉默了片刻，这才沉声回道，“会的，我们也会回去的。”
“那我们都回去之后，还会有在系统里面的记忆吗？我会不会忘记你们？”
第一个答案让李林夕很满意，连忙接着询问。
她在系统内，每一次到不同的世界进行穿书任务的时候，她都会被系统清除掉记忆。
她很害怕，等她离开这个系统之后，她的脑子里会没有关于这里的记忆。
她想回家，可是她不想以失去记忆为代价。
最主要的是，她不想忘记寒陌尘，不想忘记师父，也不想忘记白鸽。
不论在系统中的记忆对她来说是好是坏，她都不想让它缺失。
记忆对于她来讲，就是她的一部分。
她希望自己是完整的，而不是残缺的。
看着面前这个紧张到屏着呼吸的小女孩，白鸽心里升起了不忍和内疚。
她不想去骗人了，可是她答应了那个男人，无论她心里如何不忍，她都必须得做。
权衡了片刻，白鸽冷清的声音终于在李林期待的募目光里面缓缓脱出。
“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清除记忆。”
闻言，李林夕一直提在嗓子眼的瞬间安稳地落回了原位，连紧绷着的身子也是松懈了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瞬间感觉世间都变的美好了。”
幸好，她还可以记得所有。
记得所有人对她的好，记住她和寒陌尘的每一次遇见和分离。
“还有其它的问题吗？”
有些不忍心继续看着面前这个女子，因为一个晃眼而得到的雀跃和欢愉，白鸽想要逃离现场。
“没有其他的问题了，谢谢你。”
从窗户往外望去，看着外面夜色已经很重了，李林夕便没有再留白鸽。
“没事。”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让她心里不安的地方，白鸽这才松了一口气。
走到了门口，伸手已经出碰到了屋门，白鸽离去的身影突然之间顿了下来。
犹豫了片刻，有些低沉的声音从白鸽身上响起，
“你……你要是还有问题，可以去问寒陌尘。”
原本已经爬到了床上，没有注意到白鸽的异常，突然之间听到这么一句话，李林夕只是答了一句“嗯”。
门口出咯吱的关门声响起，听着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李林夕却又一次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还不能睡，万一睡着了之后，寒陌尘来找她，她可就听不到敲门声了。
想到此处，李林夕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上又掐了一下。
客栈内一道女子的身影，刚从二楼的一间房里出来，立马接着又往一楼的方向走去。
刚一走到一楼，白鸽便看到了在这漆黑一片的空间里，一间屋子有些乍眼黄色灯光。
看着屋子里有些佝偻的黑色身影，白鸽轻轻地叹了一声。
刚一走进屋子，白鸽还没有敲门，紧闭的房门就已经被人从里面打开。
“进来吧。”
看着门口的人，开门的男子平静地说道。
“嗯。”
得到了男子的首肯，白鸽这才走进了屋子。
目光落在屋内男子单薄的身上，听着他几乎不停歇的咳嗽声在屋子里响起，白鸽眼神又一次变得复杂了几分。
“按照你说的，我已经将所有你想要告诉她的都说了。”
有些不忍再继续看男子沉重的步子，白鸽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谢谢。”
终于走到了床边，寒陌尘虚弱的有些若有若无的声音响起。
“没事。”
尽量不让自己心软，去做一些不应该的事情，白鸽强壮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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