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殊有片刻的愣怔，迟疑道，“可是，这样做不太合适……”
虽然能放在总裁面前的文件大都经过了他的手，但他也只是起了一个筛选过滤的作用，最终的决定还是得由总裁亲自来下。
他能全权处理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正常助理能有的权限，这已经是凌夜对他莫大的信任了，再多的话，就真的不合适了……
这些邮件他之前确实已经全部看过，自己能处理的也已经全部处理了，剩下的那些都是极其重要的事情，他虽然已经按照惯例给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但那也只是个参考，岂能如此草率的作为最终定论？
正要再劝，却听凌夜漫不经心的说，“无妨，你的能力，我信得过。”
听到凌夜这般理所应当的说辞，程殊的心猛的一暖，几秒之后，终于坚定的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处理好的！”
“嗯。”凌夜笑了笑，又道，“小殊，别绷太紧了，我相信你有足够的能力来应对这些事情，随手去做就好，不必紧张。”
听到这些话，程殊似乎是顿了一瞬，许久之后才回道，“好，我知道了，谢谢……哥。”
这下，倒是换凌夜震惊了，这句“哥”，实在是太久之前的记忆了。
当初把程殊留下的时候，脆弱胆怯的少年在外人面前都是害怕抗拒的，他相信的人唯有凌夜。
凌夜给了他无数的帮助和温暖，让他一步步变得强大自信，更是从未把他当过外人看待，因此一开始的时候，他都是管凌夜叫哥的。
可就在公司屡创佳绩，凌夜的地位水涨船高之后，受尽磨练已经成熟稳重知道权衡利弊的少年，渐渐明白了一件事。
他是凌夜的下属，是凌夜最衷心最得力的臂膀，他要做的，是凭着自己的实力证明给所有人看，他对得起凌夜的看重，而不是让人觉得他是个只知道攀关系却一无是处的废物。
正是因为如此，他再也没叫过凌夜“哥”，而是中规中矩的叫他总裁，并且不断学习，增强自己的实力，成为了凌夜真正意义上说一不二的守门人。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这样的称呼，凌夜也不免有些感慨。
凌夜清了清嗓子，半晌才笑了笑道，“嗯，去做吧，别熬太晚，早些休息。”
程殊应了一声，“好，哥也是，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凌夜还有些愣怔，风晚沐却凑过来啧了一声，“这么面不改色的以权谋私，要是让你的员工知道，那估计……”
凌夜闻言轻睨了她一眼，“知道又如何，我这何尝不能叫做权力下放，何错之有？”
风晚沐摇摇头，“哎，只是可惜了程特助，被偷懒的无良总裁蒙在鼓里不说，居然还毫无怨言的就帮你干了活儿。”
凌夜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许久之后轻笑一声，把她揽进了怀里，“谢谢，不过别担心，我没事。”
风晚沐一愣，不由得挑了挑眉。
如今，竟是什么心思也瞒不过他了。
居然就这么几句话，就知道她是因为他一瞬间的晃神有些担心，才故意出言来转移他注意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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