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机智蔡瓒
蔡讽一直没有去看，他不忍去看！再说无非就是一百多颗人头！有什么好看的？当然，从此他也开始重新思考蔡氏家族的前途！他脸色平静地说：“伯宛，你想说什么？”
面对姥爷的威严，张允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来这里的初衷，他还是心一横，说：“姥爷，襄阳破城在即！黄祖的教训在前，难道姥爷想重蹈覆辙吗？”
蔡讽脸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说：“是不是已经有人找到了你们张家？”
张允点点头，说：“是的！张家想听听姥爷的意见，就派外孙来了！”
蔡讽坐不住了！他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他声音低沉地说：“蔡家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你们张家怎么走，你们自己决定吧！我不会将你来的事告诉任何人！”
张允一听就急了！他必须争取，否则，自己放了黄巾大军进了城，第一个要杀的却是自己的老爷！那样，他心里会堵一辈子的。他说：“姥爷！不能为了小姨一个人，而让整个蔡氏家族几百口子陪葬！再说，小姨现在还小，嫁给刘景升仅仅是个名义而已！如果我们归顺了大张朝庭，小姨还可以嫁人！甚至可以跟宛城张家一般，将小姨送入到雒阳杨监国家里！小姨的家世和长相哪一点都比张家那两个小姐强！”
在汉代，还没有女子三从四德这一套。女子再嫁很正常。像历史上曹大人专门挑别人之妻，也没有人说三道四。
“唉……！”蔡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摇摇头，说：“晚了！”他似乎觉得不应该在晚辈面前有这样的表现，他说：“我老了，有什么事，你去找德珪说罢！”
说完，蔡讽就回到后院去了！
张允在小客厅内坐着喝酒！
等了一会，蔡瑁弟弟蔡瓒过来了。
张允站起来致礼，说：“见过茂珪！”
俩人虽然是外甥跟舅舅的关系，但年龄一般大，平时关系也很好，张允也就随便一点。
蔡瓒朝张允上上下下看看，问道：“伯宛，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啊？”
小客厅是接待重要客人，或者是商议机密大事的场所。在蔡瓒看来，张允肯定不能算是重要客人；更不可能会跟谁商议机密大事！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张允知道蔡瓒机灵聪明，但目前蔡家主事的是德珪。他说：“我在这里等德珪！”
蔡瓒再一次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张允，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说：“我知道了，你是为东门外的事来的！”不等有点诧异的张允说话，他一屁股坐下来，说：“伯宛，说吧，你是什么意思？”
张允很为难！跟蔡瓒谈这些事是有风险的！不当家的人，是不知道深浅的。万一蔡瓒说出去了，自己一家先要被刘景升砍头。他说：“不是，我找德珪问一下，黄巾贼很可能要攻城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蔡瓒是个十分自信的人。他朝张允竖起食指，露出恶狠狠的目光，说：“伯宛，还给你一次机会！你要说实话！否则……哼！”
张允微微一笑！说：“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茂珪你啊！我新纳了一房小妾，想请德珪去喝酒！”
蔡瓒的脸马上就拉下来了！他说：“伯宛，你不要说我没有给你机会！你要是纳了小妾邀请大兄去喝酒，你顶多派一个家奴来说一声。你还会在这小客厅内等候着？我知道你的事，你是想劝大兄投降黄巾贼。你看不起我，不跟我说也行，我去大街上说去！”
说罢，蔡瓒就要往外走！
张允大脑嗡地一声炸开了！这小爷要是在大街上一说，张家几百口子就要完了！他一个箭步抓住了蔡瓒的胳膊，急促地说：“茂珪，有话好说，你别出去！也别大声嚷嚷！你这些话都能让几百人头落地的！”
蔡瓒能一眼看出张允的来意，当然不会蠢到去大街上说这些话！他故意缓和下来，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跟我说，我还能帮你参考一下能不能说动大哥！”
张允被逼上墙了！他说：“黄祖一族人头都在东门外摆着！眼看张曼成就要发动总攻了。茂珪，你觉得我们两家应该如何应对？”
张允将这个包袱一下子甩给了蔡瓒！
蔡瓒眼珠子转了几圈，说：“很简单！要想为大汉尽忠，就一拼到底；要是为家族考虑，就归顺大张朝庭！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是啊！经过蔡瓒这么一说，其实就很简单了。就看你的思路如何，然后采取相应的对策，也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张允继续问：“茂珪，要是你在蔡家当家，你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蔡瓒微微摇摇头，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说：“我目前不可能在蔡家当家！”
张允不甘心，他问道：“那你作为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你会给德珪什么建议呢？”
蔡瓒眼神里透露出坚毅的神色！他说：“家国天下！家族放在第一位！没有家族，还谈什么忠君爱国？再说，为何在这时会有这么多人站出来呼应黄巾贼呢？难道不值得我们思考吗？”
张允点点头！蔡瓒的最后两个问号引起了他的深思！
蔡瓒又问道：“伯宛，如果你是来劝大兄归顺大张朝庭的。还不如让我来劝说！”
张允不再隐瞒自己的想法，他郑重地点点头。
这时，正好蔡瑁回来了！两人都站了起来！
张允拱手道：“拜见德珪！”
蔡瑁有些疲惫地坐了下来，问道：“伯宛，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平时，张允就是蔡瑁的跟班一般，他要想找蔡瑁，任何地方都能找到。今日张允出现在小客厅内，让蔡瑁很奇怪！所以才有此一问。
张允朝蔡瓒看看。
蔡瓒侧过身来，看着蔡瑁，问道：“大兄，如果我被砍头了，你高兴吗？”
蔡瑁眨巴眨巴眼睛，然后仔细看着蔡瓒，问道：“茂珪，你抽风了吗？”
蔡瓒没有回答蔡瑁的问话，他继续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是不是很喜欢看到父亲大人被砍头？”
蔡瑁大怒！他指着蔡瓒的鼻子大喊：“你个畜生！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忤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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