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房门，她心情沉重地坐在床边，还是觉得尹白焰的态度不同寻常，不知道和她有没有关系。
这么想来，她当时决定缓几天之后再婉言谢绝男人的一番心意，也许从开始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不爱他就该直接告诉他，与其眼看着二人的关系从亦师亦友变得逐渐尴尬，还不如快刀斩乱麻，把选择权交到尹白焰手上。
如果他接受不了她的回答，不愿再和她继续往来……
哪怕尹白焰的离开会导致‘夜焰’就此一蹶不振，甚至分崩离析，她也早已做好了全盘接受的打算，这就是回绝他人心意应该付出的代价。
十几分钟后，言夏夜的房门轻轻一响。
客厅内各自沉思着的两个男人同时抬头，不约而同的望了过去。
随着房门渐渐打开，一身淡紫色长裙的女孩出现在视野之内。
剪裁完美的布料如实呈现出她纤细柔美的曲线，肩头披着件黑色的小皮草，裙摆层层叠叠宛如花瓣盛开，优雅中夹杂着点点甜美气息，衬托出她清美独立的气质，足可见选择这条裙子的人绝对极其了解言夏夜本人。
“您真漂亮。”燕九短暂怔愣了一瞬，第一时间开口赞美：“再过一个小时，您一定可以给二爷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
言夏夜白净的脸颊染上一抹红晕，不大习惯的道谢：“不是我有多么漂亮，而是这件晚礼服太华丽了，请问没有更内敛低调一些的款式了吗？”
要是穿着这个走在厉云棠身边，她毫无疑问会成为全场焦点。
换做其他女人大概会欣喜若狂，但她实在不喜欢引人注目。
“很抱歉。”似乎没料到言夏夜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燕九困扰地摊了摊手：“您的礼服是二爷亲自挑选的，他认为非常适合你，所以没再选择其他款式备用。”
以厉云棠日理万机的繁忙程度，还能抽空为她挑选礼服，已经是无数女人不敢奢望的优待了。
言夏夜无言以对，扯扯那华丽非凡的裙摆，小声嘟囔：“要是我穿着不合身要怎么办……”
燕九轻轻一笑，语气温和的解释道：“请您放心，这件礼服从三个月前开始在国外定做，三围都是夏夜小姐的尺码，不大可能出现您担忧的问题。”
“三个月前？”言夏夜摆弄裙摆的手指僵住，心情一时间颇为复杂。
饶是厉云棠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在三个月前预料到接下来的这场假面舞会。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特意定做礼服，千里迢迢的送给她？
“是，您不用觉得有任何负担，只要您开心就好。”燕九微松口气，公事公办的看了眼时间，望着言夏夜发问：“距离出发还有一个小时，不确定二爷会在什么时候过来接您，假如您不介意的话，和我去车子里等怎么样？司机提前准备了和您口味的甜点和饮料，不会让您感到不方便的。”
被人细心体贴到这个份上，言夏夜想拒绝都不好意思。
无所谓的嗯了一声，她提着裙摆款款回眸，与一直保持沉默的尹白焰告别：“老师，我大约十一点之前回来，要是你饿了的话不用等我，不要忘记吃晚饭。”
她这番举动坐起来极其自然，落入尹白焰眼中，却足以撩动他的心弦。
那回眸浅笑时的温柔宁静和某个午后的片段不谋而合，令男人喉结上下一动，突然升出一股破釜沉舟的勇气，上前一步探手抓住即将离开的言夏夜的手腕，琥珀色的瞳孔中满是认真的意味，低声央求道：“小夏夜，为师不开心，你不要去好不好？”
言夏夜有些愕然，没有挣脱尹白焰的手，只是仰起小脸无措的对上男人的视线。
视线接触的刹那，尹白焰的目光像是受惊般颤了颤，他不自在的垂下头去，掩映着偶尔透露出的一丝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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