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鹰联邦，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沉默了一会，一道沉稳的男声从高大的机甲中传来，声音透过扩音机械的放大，有些畸变。
“我？！”
王石沉吟了一下，落落大方的喊道：“魂殿护法，王石。”
魂殿？
艾克迅速的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
没听说过。
两人再次沉默。
王石沉默的原因是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人家。
虽然他的头颅品质很高，但是其他身体部件却良莠不齐。
根据木桶定律，他能给自己加的点取决于身体中最弱的部位承受的极限。
除非他舍弃身体其他部分，只剩下一个头颅，这样他就可以迅速加点，强大起来。
但是他身体中的这些超凡器官品质都很好，能力也都很强。
即使他用不上，带回去，也可以迅速壮大魂殿的力量和底蕴。
艾克也在沉默，他有些不知道如何处理现在的情况。
如果他们现在在荒野之上，如果他们没在城市里，如果他们的战场上面不是一座城市，如果他不是联邦的军人，如果…………
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他是联邦的军人，他是一名父亲，他还是一名丈夫，他也是一个儿子。
他如今强大的实力都是联邦资助的结果，他无法脱离联邦，联邦也需要他的保护。
这些羁绊注定他不能像其他超凡者那样随心所欲。
他没有不波及其他人拿下这场战斗的把握，而且他和对面的体量都太大了，那怕只是无意识的战斗余波就足以摧毁整个城市。
“我们能不能去别的地方打？”
这话一说出来，连艾克都觉得自己有些天真。
果不其然，王石一声嗤笑：“你当我们在干什么？过家家吗？还换个地方打？你怎么不直接说让我投降。”
艾克：“我们上面是一座城市，里面生活着几十万人，如果我们发生战斗，他们会死伤惨重。即使你是一名超凡者，那也是脱胎于人，你难道冷血到如此地步了吗？”
王石漠然：“那这就是你们的问题了，我曾经了解过这座城市的历史，鹰联邦建立后十年，在毫无理由的情况下，这座城市被建立，而且鹰联邦还动用了大量的优惠政策来吸引人口居住在这里。你告诉我为什么？”
艾克继续沉默，王石继续说道：“那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在这座城市还未建立的时候，你们就已经发现了尼萨宝库，为了隐藏它，你们建立了这座城市。说白了，这座城市不过是一个伪装，你们在做这些的时候，就很清楚，这座城市建立在一个“火山口”，随时有可能会被摧毁，但是你们仍旧这么做了。如果今天这座城市真的被摧毁了，那这也是你们的过错。这个过错在这座城市建立的时候就已经犯下，今天它只不过是要偿还了而已。”
“你以为它是命运馈赠的礼物，但是殊不知它早已在暗中标好价码，今天就是付款的日子！”
艾克声音压抑：“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不为别的，就为了你自己。”
王石表面依旧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劝我最好不要这么做？你在说些什么狗屎？你居然把一座城市，几十万人的安危就放在这样一句轻飘飘的、好像老友之间对话般的语句上。还是说，你把希望寄托在你敌人的慈悲上？！你真是可悲，你空有强大的力量，却被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所禁锢，你不是一名强者，你只不过是一条拴着项圈的看门狗。”
艾克举起手中的刀，横握，刀刃对着王石：“如果你想激怒我，那么你就要失望了。”
“看来我的筹码还是不够，那我就撕破你最后的防线。”
”面对血淋淋的现实吧！！！”
王石突然大笑，猛地挥动手中的三叉戟，划破这片脆弱的空间，钻了出去。
艾克脸色猛变，也立刻跟了上去。
体育场内异常火爆，歌迷们有的大叫，有的狂呼，有的疯狂摇动着手中的灯棒。
大歌星圣地亚哥用他那充满着精密齿轮的机械右手抓着黑色棒状的扩音机械忘情的演唱着他的成名曲《机械之光》。
充满着金属质感的声音，如铁锤一般敲击在人们的心底。
尼科森一开始还带着不屑的表情、贵族后裔的矜持端坐在座位上，一脸的嫌弃的看着周围，画着浓妆、穿着露脐装的女人，打着耳钉、头发染的花花绿绿的小混混。
但是渐渐的，他被周围的气氛所感染，身体竟也随着音乐律动，下巴随着音乐的节点上下摇晃。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融入了周围，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释放着平时工作生活当中的压力，但是他全然没有注意地面在抖动，原本平稳放置的饮料瓶子滚落阶梯。
身体的摇晃让他们的感知失去参考，让他们以为是他们在动，而不是大地在动。
渐渐的，圣地亚哥的歌曲达到整首歌的高潮部分。
“机械的光！”
“刺穿大地！”
“划破天空！”
“永不回头！”
“哦！不！他回头了。”
“什么？什么回头了？”
正闭着眼摇头晃脑的尼科森听见旁边人的惊呼，迷茫的睁开眼睛，看向舞台。
只见原本舞台所在的位置已经被一道光柱所占据，它就仿佛如同歌中唱的一般，刺破大地，划破永恒的夜空，将周围照耀的宛如白昼。
钢材搭建的舞台在光柱之中，渐渐流失自己的形体，就像是大漠狂风吹动沙丘，一片片淡漠的黑色沙烟从上面流失，飞入天空，触碰到巨大的脚底板。
一个巨大的、背生龙翼、形似神魔一般的身影提着一把三叉戟，在光柱之中，注视着下方。
圣地亚哥和舞台上的伴舞早已不知所踪，不知是死是活。
此刻乐队以停歇，歌迷们也从刚才的狂热之中冷静了下来，四周鸦雀无声，这其中的变化就好比将一块通红的烙铁扔进冰河之中。
下一刻，伴随着一声愤怒的鹰鸣，一个巨大机甲也顺着光柱从地下冲了出来，占据一方，和龙翼巨人对峙起来。
“死亡飓风！！！”
尼科森望着空中那道被暴风包裹的强大机甲，失神的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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