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与李秘书去了S市。
这一趟，令胡勇华对她的印象更加恶劣，但程然觉得，不能为了求全而畏首畏尾。
全力扭转弦牌的颓势才是她目前的重点，她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如果退缩换不来顶头上司的支持，那她只能二选一，抱紧最高领导的大腿。
到达S市的时候刚好是中午，她跟李秘书两人在弦牌总部附近的美食街上，找了家餐厅吃中饭。
付账时，餐厅有个微信分享赢折扣的活动，本着有钱不拿是傻子的原则，程然随手分享了一条到朋友圈。
还没走出美食街，她的电话就响了。
拿出手机一看，是叶悠。
“你在S市？”
叶悠的声音有点激动。
S市就在G城附近，高铁半小时，开车2小时。
“你怎么知道的？”程然疑惑。
“朋友圈看到的，老肖前天在S市出差时，去过那家店，也分享过一条。”
“哦。”
要不要这么巧!
程然腹诽。
因为吴歆那件事情，她对叶悠的怨念早已化解，只是这段时间工作太忙，她就没想过主动联系她。
或许，也是无法面对内心深处的那点羞愧吧。
“你要待几天？我明天过去找你。”叶悠问得急切，仿佛生怕错过这个见面的机会。
“不用了，我们来办事的，最多待到明天上午。”
“你们？你跟谁？许墨言？”
程然十分无语，忍不住就骂出了以前的口头禅，“你脑子秀逗了？今天是星期五，是工作日！”微微一顿，她又满腹狐疑，“你跟许墨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悉了？”
话筒里的声音微滞，接着就听见一连串笑，“哈，呵呵，我跟他熟悉什么呀，是他发信息跟我说，他很关心你……”
笑得这么心虚，一看就有鬼!
一瞬间，两人因为误会而产生的隔膜破碎不见，久违的熟稔再次回到心中，程然冷哼一声，无情地指出：“所以，你就迫不及待地把我卖了对吧？”
“没有……怎么可能!我严词拒绝了，还劝他别奢望，我知道他不是你的菜。”
不是她的菜？
程然微微怔忡，脑中浮现那晚令她恐惧的情景，心里一颤，马上撇开不想。
她轻斥道：“算你识趣！他跟我确实不合适！”
两人又说了几句，挂断电话后，程然就问李秘书，能不能改签一下高铁票，在S市多待一天。
李秘书没有意见，让她直接问胡勇华，如果同意了，再跟人事部方檬报备一下。
夏兮的员工周末是不能休息的，但难得来一趟S市，申请休假多待一天，公司也并不会过分为难。
程然一听，请假的心就淡了。胡勇华会不会批她没有把握，未免因此惹出麻烦，她直接给叶悠回了声抱歉。
下午两点半，经过半小时的等待，两人终于见到了弦牌的营销总监。
李秘书虽然比她小两岁，但在夏兮公司已经待了三年，据说跟夏坤还有拐着弯的亲戚关系。
他为人沉稳，又经常跟着夏坤出入各大场合，往桌前一坐，倒是很有几分气势。
再加上，夏坤在此之前，给弦牌的总裁打过一个电话，因此，谈判过程中，虽然都是程然在说，营销总监也没有一点轻视之意。
在弦牌公司待了两小时，最后谈出的结果是：三年以上弦牌公司无库存的货，夏兮可以自行在网上处理；至于新品网销权，因为涉及到具体货品，以及夏兮的订货计划，则要等下半年春夏订货会时，再由双方上层领导详谈。
不过，在程然的强烈要求下，正在上市的新品，夏兮可以以弦牌电商部制定的价格，在网上进行销售，还可以跟进弦牌总部的网店活动，但必须接受弦牌的监督，不得私自进行网络促销。
这种方式类似做网络分销，具体操作她非常熟悉，虽然利润不高，但大树底下好乘凉，跟总公司绑定，他们也可以获得一定的流量。
之所以，会额外要求这一点，是因为她察觉，夏坤似乎想重启夏兮自己的电商营销，批准她的网络方案很可能是在试探。
因此，作为下属，她觉得自己应该想他未想，提前做些预设。
谈判结果只是初步定案，最终能不能通过，还得等弦牌总裁的最后签批，但基本上不会有异常。
时间不算太晚，李秘书汇报完情况后，两人就想要改签车票提前回C市，这时，叶悠的电话又来了。
原来她请了假，开车从G城赶了过来，随行的还有她老公肖大鸿。
夫妻俩一起请假？
程然狐疑地望着叶悠，叶悠垮了脸，狠瞪肖大鸿一眼。
肖大鸿咳嗽一声，红着脸解释说：“她怀孕了，胎像不稳，我不放心。”
说着，他的手就揽上了叶悠的肩，却被叶悠狠狠拍掉了。
看着两人亲昵的小动作，程然顿觉自己被喂了满嘴狗粮，心里既为他们高兴，又止不住有丝怅然。
她收敛情绪，翻着白眼说：“别在单身狗面前，秀恩爱了好吗?”
叶悠瞄了眼虽然不够帅，个头气质却很不错的李秘书，意味深长地笑道：“就得秀，受不了，你俩就互相慰藉吧。”
说罢，就问李秘书，“这位帅哥，你说是不是？”
李秘书呵呵两声，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叶悠自动理解为“是”，脸上的笑顿时变得热络，“阿然，你看看你，说了这么久，你也没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帅哥是帅，但就这么叫，都把人叫生疏了！”
程然被她的热络弄得有点尴尬，有些别扭地介绍完双方，就强调说：“你别乱说话，李秘书比咱们小呢……”
“比咱们小不是更好吗！现在流行姐弟恋！”叶悠笑嘻嘻地望着李秘书，“李秘书，你说是不是？”
话说得太直白，李秘书不好再沉默，礼貌地笑了笑，“听说过这种说法，但并非每个人都适合。”
这是委婉的拒绝。
当即就轮到叶悠尴尬了。
站在她侧后边的肖大鸿，见状立即笑着解围：“我老婆，一怀孕就喜欢给人点鸳鸯谱，李秘书别介意。”说罢，迅速将话题转到了吃喝玩乐上面。
四人很快确定好晚上的行程，上了车，叶悠就拉着程然各种自拍，拍完她迫不及待地往朋友圈发了两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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