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见乔念一直盯着他的手，连忙把手负在身后。
他不想让她担心的。
转移了一下她的注意力：“念念，我有点肚子饿了，陪我去吃饭好吗？”
她收回了眼神，没有再问，点了点头：“好。”
医院楼下就有餐厅。
乔念看了一下菜单，生病的人还是吃点清淡的比较好。
点了两个菜还有一个素汤。
这应该算是他第一次和她单独在一起吃饭，不可抑制地总感觉他的心脏有点要跳出来。
“念念，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迁就我的。”
只挑他喜欢吃的点。
对他来说，吃什么根本就无所谓，重要的是和谁在一起吃。
在服务生下去前，他减下去一道菜又加了一个糖醋排骨。
他记得那是念念最喜欢吃的一道菜。
由于刚睡醒，这会儿她的眼中还氤氲着几分雾气，看着似乎有几分的娇羞。
“原来你也是记得我喜欢吃什么的？”
他自然是记得的。
还有很多，也许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小事情，其实他都记得，又吩咐了一句。
“对了，汤里面不要放香菜，还有菜上面不要放香葱，最重要的就是，所有的菜都不要放味精。”
服务员一脸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楚晚，这么麻烦的客人还真是第一次见。
乔念都有点不太好意思了。
她比较的挑食。
最讨厌的就是味精的味道，没想到居然楚晚都记得，她貌似都没有和他说过啊……
那她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其实他也一直在注意着她呢？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整个人如同三月春水所化开的寒冰，笑起来地时候，眼睛有道弧度。
他在看见后，莫名地他有种想要丈量一下这道弧度，想知道自己究竟怎么样才能永远才能拥有。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他的手指已经碰到了她的脸。
乔念眨了眨眼睛，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我的脸上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他镇定了一下，将她额间的碎发绕到了耳后。
“对，有一根羽毛沾到了你的头发。”
乔念没有怀疑，这会儿她倒是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记得你下个月就要参加全球的物理竞赛了吧？这时间还来得及吗？”
在医院里一个星期，在北极星又打工了一个星期，这都没有时间学习。
他不那么确定。
毕竟那是全球物理竞赛，汇聚了全球在物理方面最有天赋的学生。
但这毕竟是他唯一可以抓住的机会，他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念念……”
她抬头看他。
“嗯？”
“没什么？”
最终他还是没有说，现在这样也还是挺好的，还是不要随便徒增她的烦恼了，一切的一切等考试结果出来再说。
气氛一下子就有点冷了下来，她不喜欢，随便找了一个话题。
“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
楚晚点了点头，“你问。”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物理啊？”
听到她问这话，他的眼中有着一瞬间的黯淡，乔念见到这个情况，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她是不是不该问的。
连忙说道：“要是不方便，可以不用告诉我的。”
楚晚摇了摇头，“没什么不方便的。因为在我漫无尽头的夜晚，只有夜空里面的星星陪伴我。
忽然有一天，我开始好奇星星之间的距离，星星和我之间的距离，在星星之外，是不是还有我看不见的小小地微弱的光芒。”
再后来……
他觉得至少需要一个理由支撑着让他活下去。
寻找探寻宇宙的秘密，大概就是支撑着让他活下去的理由吧……
一直到现在，这个理由，变成了他的习惯。
他习惯了物理！
也慢慢地喜欢上了物理！
他说得很平淡，但乔念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压抑。
以后她不会让他就只有一个人坐在窗户边数星星的。
“阿晚……”
“嗯？”
楚晚看着她，心里有着忐忑，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原本她是想说等他出院的时候，送他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但是想想，还是先不告诉他了，她想给他一份惊喜。
所以，摇了摇头。
“没什么。菜上齐了，我有点饿，我们开吃吧。”
他也不知道心里的失落是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快吃吧。”
……
今天楚晚特别听她的话，基本上她说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大约是不想让她再担心了吧。
一直到晚上，他才开口说道：
“念念，明天要上学的，今天晚上你就别在这边陪我了。我已经退烧了，只要动作轻一点，基本上不会再撕扯到伤口。”
“那你要答应我，不能再随便走出医院。”
“我答应你。”
他舍不得她晚上在这边陪他，与其让她担心，还不如他乖乖地听她的话。
乔念能够听得出来，这一回他应该是真的会好好待在医院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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