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婉宁和包子璇很快就找到了山楂的存放地。
一颗颗通红、溜圆的山楂，看着就喜人，其实这东西蛮好吃的，酸中带甜，余味悠长，而且价格又便宜，最是大众化的水果了。
“小姑娘买山楂啊？”超市销售员是个四十左右岁的女人，面目和善，态度热情，她主动递过来个塑料袋说道，“今天正好打特价，多买点儿，回家去，让妈妈给你们做山楂罐头……”
“我们没妈！”包子璇忽然阴沉下脸，冷声打断了销售员的话，对母亲的失望之情，令她最是痛恨“妈妈”这个词。
“啊？哦，好吧。”销售员有些无语，看着两个朝气蓬勃的小姑娘瞬间变脸，令她微微一怔，不过善良的本性，倒是又让她心生怜惜，反而更加热心地帮忙挑选个儿大、色红的山楂往她们手里的袋子里装去。
“你们一看就是心灵手巧的孩子，如果肯自己动手做也挺简单的。”销售员是个热情性子，有话不说憋得难受，她在沉默了一会儿后，感觉气氛缓和了些，终于还是忍不住再度开口。
“回去先把山楂洗干净，用粗一点儿的吸管去掉山楂核儿，然后放进锅里煮就行，至于糖，根据个人喜好，白糖和冰糖都行的。”销售员愈加温和地笑着，坚持把做法说了出来。
“这个方法不错呀，山楂那么酸，直接吃，很容易酸倒牙的，要是做成罐头，肯定会更好吃些！”
钱婉宁的性子更敦厚一些，而且她母亲是病逝，所以，不存在对母亲的厌憎之心，情绪自然更好恢复些，她听了销售员的话后，马上点头，随即笑嘻嘻地跟包子璇商量道:“一会儿，咱们先回我家去，做好了再给我大娘送过去吧。”
“行啊，随便，我怎么都行！”包子璇垂下眼帘，认真挑选着，没再说什么，她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话说得有些无礼，拿人家销售员的好心当做驴肝肺，毕竟是自己理亏的。
“哟，是给大娘做的呀，真是孝顺孩子！”销售员看两个小姑娘都低眉顺眼了，又听到她们的对话，感觉很是暖心，愈加喜欢了，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钱婉宁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笑笑，解释道:“嗯，她怀孕了，最近特别想吃酸的，我们就……”
“怀孕了吃山楂？”销售员原本兴高采烈的脸，微微变了色，她皱紧眉头，低头犹豫了一会儿后，再抬起头，不禁有些不安，眨巴了半天眼睛，才不太利落地说道，“孩子，你们相信阿姨不？”
“嗯？”钱婉宁被销售员紧张的神情弄得愣住，不由得心生警惕，后退了一步，回头望望身边的包子璇，和站在不远处，也跟着挑拣山楂的秦雅芙，感觉莫名其妙，却忍不住问道，“阿姨，您说什么呢？”
“我，我没别的意思，”销售员看出钱婉宁误会了自己，忙摆手苦笑道，“我就是想说，别让你大娘吃山楂，怀孕的人不适合多吃山楂，我听说这东西有活血的作用，吃多了容易流产，我年轻怀孕的时候，也馋过山楂，我婆婆就不让我吃的。”
“啊？这么吓人？”钱婉宁一听就急了，慌得手里抓着的山楂袋子也扔了，带着哭腔问道，“阿姨，可是我大娘已经吃了很多了，前几天我们回老家，我姑奶奶给装了满满一大袋子呢，她回来后，不到三天的功夫就都吃了，你说她……”
“已经吃了？还吃了那么多？”销售员的脸色也难看起来，嗫嚅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了，“那个，那个，她，她……”
“我今天看见她的气色还不错，应该没什么事，别瞎想！”秦雅芙听了销售员的话，也有些惊惧，不过，还是很快镇定下来，既然吃都吃了，不管是什么后果，也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她只得出言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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