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流商走进了书房,看到床上的小骗子要俯身过去拿水喝,便快步上前,帮她取了,说:“要喝水可以叫我。嘴巴用来干嘛的?”
“哦,谢谢,刚刚你不在。”
秦漫抬头瞄了一眼,面前这男子,肤色白净,五官英俊,眼神有时清澈如泉水,有时又深如大海。
有一件事,她刚刚忘了和时姐说了:其实眼前这个男生,和她俩皆是旧相识。
没错,很多年前,秦漫曾见过他。
那时,她脏得就像小乞丐,应该说是被人抹了一身的泥,脏到只能看到两个眼珠子。
他不会知道他们曾经共过患难的。
想不到再见,她成了他冒牌的太太。
这缘分,还真是奇妙之极。
秦漫喝了两口水,觉得体力不支,想躺下好好休息。
霍流商上来扶她躺好,带来一阵幽幽的薄荷味,丝丝然透着一股清凉,他刚刚嚼了口香糖,口气很是清新。
“谢谢。”
她闭上了眼。
才醒来没一会儿,她晕得厉害,又说了好一会儿话,她觉得自己就好像跑了几千米一样,累得厉害。
霍流商坐在边上,刷手机不说话,偶而才抬头瞄了一眼。
就在她迷迷糊糊想睡过去时,忽漫不经心自嘴里冒出一句:
“哎,小骗子,你打算什么时候交代?”
小骗子?
交代?
安静的病房内,因为这样一句道破,令秦漫的心脏陡然一紧,然后,她就睁开了双眸,眼神里全是警戒之色:
“交代什么?”
霍流商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俯视,那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她心里很是局促道:
“交代你没有失忆,交代你是冒牌的顾双双,是不是非得让我揭穿了,你才肯说实话……嗯?”
秦漫吓得差点从病床上滚下去。
妈呀,我靠。
这个霍流商居然是个腹黑男啊,竟然什么都知道?
“怎么,还想继续装下去吗?”
霍流抱胸,挑眉:“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骗啊?”
“我……我哪里骗你了?”
秦漫有点惊乱地坐起来,引来一阵头晕目眩,整个儿就往床上栽下去,眩晕劲儿令她眉心皱眉。
霍流商看在眼,道了一句:“你别急,悠着点,也别在这个时候再装死——反正,再装也没用……”
嘴巴真是毒。
秦漫等缓过那股劲儿,没打再瞒,而是直接怼了回去:
“那会儿我有机会说吗?我……我被人刺伤了,是你把我弄回圣京的……然后,在发现你们搞错人之后,我不是想离开的吗?又是你把我带回来的。怎么就变你我骗你了?”
“但你骗我你失忆了,当时,你应该和我说清楚的不是吗?”
霍流商把脸凑近了一挑俊眉,清新的口气全扑在她脸上。
她可从来没和一个男生这般亲生过,心脏莫名急跳了两下,都结巴了:
“是……我说过,我那是……怕你找我麻烦……”
当时,她是懵了,想弄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就慌称自己失忆了。在确定自己被误认这后,她想悄悄遁走,一心想尽快联系到时卿,找回仔仔,结果却又遭遇了一场追杀。
当时,若不是霍流商找来,估计她已经被干掉了。
“那现在是不是应该老实交代了?”
霍流商坐到床沿上,极度危险地盯视她:“要不然我立刻报警,让警察来好好伺候你。”
秦漫拧眉。
唉,咋这么倒霉呢?
原以为他是一个很好唬弄的小男生,结果却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真实姓名。”
霍流商开始逼供。
“秦漫。”
她不情不愿开始回答。
霍流商因为这个名字,唇角暗暗一弯。
“年纪。”
“18岁。”
“那天在酒店遭遇什么了?是怎么受伤的?”
“两个歹徒假装成客房服务员入室劫走了我的侄儿,我被捅伤,追下来时被你给救了。”
“你侄儿叫什么名?”
“仔仔。”
“几岁?”
“五岁。”
这些信息和霍流商查到的基本吻合。
那日,他在酒店遇上她之后,他悄悄把人送去了医院,没有惊动任何人,因为他的身份,一旦让媒体第一天道,会有很大麻烦。
所以他从小到大已经习惯做任何事都低调,以防止发生其他不可控的事情。
然后,他听说,有一个名叫“秦漫”的女孩子,在事发当天失踪了,连带一个小男童也没了踪影。他让人调了秦漫的资料,发现秦漫资料上的照片,还是小时候的照片。
而这照片上的人,他隐约觉得有点眼熟,再细一分辨,竟发现,这丫头居然是自己儿时遇上的那个小女孩……
没错,他与她,是旧识。
多年前,霍流商曾去过南部外婆家玩过一趟。
外婆家住在嘉市一个不起眼的小镇上。
有过一日,他独自悄悄跑出去跑,骑着自行车,不想被家里那些保镖整日给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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