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贲，为何你要的是四把？”阿素好像知道阿文他们心里想要问的似的。
“阿素，一听就知道你是外乡人，在关中，吃燔，都是按把点的，最后数签子就行了！”阿贲一边大声回答，一边笑眯眯看向阿文。
“数签子？”阿素有些没明白。
“就是吃完燔之后，留下来的竹签子，最后数一数多少就行了！”阿贲细细解释道。
“这个有意思！”阿素马上明白了，点了点头，但是突然想道：“不怕私自偷藏了签子？”
阿贲朗声道：“我大秦律法，这行为算偷窃，秦律‘赃不盈一钱，赀徭三旬，赃一钱以上，斩左止，又黥以为城旦’！”
阿素一愣，就这点事情，还要斩断左腿，还要成为城旦，自己在阿房宫中，没想到秦律太严酷了。
阿贲理所当然的说道：“怎么，觉得秦律严苛了？”
“早就听说秦律严苛，没想到这点事……”阿素听得胆战心惊。
阿贲摇了摇头：“道理很简单，不要犯法就行了，秦律极其合理，底线设置很低，但是触犯底线就会受到严苛的惩罚，说白了就是不要触犯就行了！”
阿素愣住了，这也是一个理，合理之后，这些不要触犯不就得了？你自己非得犯法，那怪秦律严格，这不是可笑么？要是秦律严格，标准还高，那才叫严苛，如果要求低，那还严苛么？就像规定十岁的孩子要自己穿衣服，否则惩罚很重，难道十岁的孩子还不可以自己穿衣服么？自己懒还能怪别人规定严？
“秦律严而不厉！”阿贲理所当然地说道。
“再来二十串，客官，你的肉串上完了！”店家来到阿文面前。
阿文笑了笑，想试一下：“再来两把这个和这个！”自己居然不知道本地人吃燔是按把来的，也是，自己回来后哪里来过这等地方？
阿文边说边指了指两种肉串！
“好嘞，我先给他们先做！”店家是按顺序来烤燔的。
“好，没问题！”阿文笑着答道。
阿文看了看阿贲的动作，阿贲指了指旁边的酱，阿文意会之后将肉串抄起，在酱上沾了沾，递给小菲，双眸却是让小菲试试的意思。
小菲虽然长得丑，但是双眼水灵灵的，店家每天看了无数往来之人，却没有一个人的双眼能跟这双眼睛相提并论，这双眼睛相似可以将人的心神吸引住似的。
此时这双水灵灵的眼睛完成了月牙，小菲接过肉串，咬了一口，那股肉香味，真是……
“太好吃了，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肉，这是什么肉？”
阿文没有回答，而是拿起另外一串递给小菲：“好吃？来，再尝尝这个！”
“好吃，好吃，这肉好香好香！”小菲早就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了，毫不客气，口中的香味令小菲早就忘了自己刚才想问的问题。
“还有这个……”阿文左手递肉串，右手将肉串放入自己嘴中，而且吃的速度远比小菲快了许多。
另外一桌阿贲和阿素如同赶时间一般，刷刷刷开始吃。
两桌人边吃，边说好吃，很快吃完。
“店家，再给我刚才四种肉，每样各一把，打包，还要，对半分！”小菲突然出声道。
“好嘞！”
阿文趁小菲没注意诡异的笑了笑。
阿贲那一桌听到了这话，速度立马放慢，如同不急了一般，慢条斯理的。
“好久没这么吃过了，不知道会不会长肥？”小菲嘀咕的说道。
“不会的了，你的身材这么好！”阿文奉承道。
一旁的店家被这句话憋出了内伤，不只是店家，还有其他顾客也是，这么魁梧的身材在男人身上当然算是身材好，但是在女人身上，还能说身材好？这个阿文没长眼睛么？还是故意讽刺？不过，这个“小菲”此时伸出的双手却是粉嫩而洁白，可以用上“粉嫩皓腕”来形容，就像精美的白瓷一样，细腻光滑。
“那还打包？”阿文问道
“给小嫣和长乐姐带点！”
“啊？”阿文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反正也该你掏钱！”
“哦！”阿文没有再说什么，好像小嫣和长乐姐的份也应该自己掏钱一般！
店家一愣，这是作为胖妞的男朋友还保管胖妞姐妹吃喝？这男的是签了卖身条款么？虽然心中为这个阿文抱不平，但是到手的生意，当然不能飞咯，店家手上动作很快，很快四把打包好，送上来，店家还准备了一点酱料。
很有意思的是，打包用的是竹筒，二十串放在里面，用竹盖盖起来，严严实实的，保证拿回去吃起来还是热乎的，两个竹筒都有绳子可以拎着，非常方便。
“谢谢店家！”阿文将秦半两放在桌上。
“欢迎客官再来！”店家可高兴了，就这两个客官，一下子消费了近两百串，在这个小摊铺里，算是特大消费了。
阿文提起打包的燔，离开了制燔摊铺。
“我吃完了，先走一步！”阿素用袖子一擦嘴，站了起来。
阿贲将百来秦半两往桌上一放：“店家，钱放在这！”
“小伙子……”店家一看，这明显给多了。
“不用找了！”
声音从远方传来。
浐水河畔，小菲走在阿文身旁，甚是很惬意，这算是自己来到秦国最为惬意的一天，没有牵肠挂肚，没有马车内的局促，没有胆战心惊，让自己很随意，很舒适，只有惬意。
阿贲一路小跑，追上阿素，两人跟在阿文他们身后十步左右。
小菲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刚才阿文一直没有回答的问题。
“刚才四种肉是哪四种？怎么那么好吃？”小菲当然想知道，这样以后自己出来，也可以点这几种肉的烤燔。
“呃……”阿文一脸尴尬，抓了抓脑袋。
“羊肉？不是，羊肉很膻，不像！牛肉？也不是，秦国禁止吃牛肉，秦国人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吃牛肉！”小菲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猪肉？也不是，不是这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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