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此界是修法,寻求证就天仙之机。
若失败了,大不了重头来过就是。
万不会因为一盘棋局,限制了自己。
安知鱼心中一惊。
她听到白贵此话,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么大的机缘。
她知道白贵这种性格的人,绝不会无的放矢,说出来的话,绝对有一定的可信度。白贵的话中,已经不仅局限在长明郡国、颍州,而是一界。那么必定是驻世的散仙一流。
一刻钟后,化蝶术就被安知鱼写在了素笺上。
此法巧夺天机。
以天才为蝶,为傀儡,助自己腾飞,一飞冲天。
化蝶法,远比什么夺舍之法要高明的多。夺舍之后,以前的那个人算是身死道消,顶多留下肉身资质。但化蝶法不同,天才的肉身资质、气运、福缘、悟性等等一概不变。
从茧蛹成为真正翱翔九天的蝴蝶。
“难怪生死魔宗会被世人打为魔宗,仅是此法,就足够了……”
白贵看到此术,内心震惊,良久才平息。
“不过世间没有万全的法。”
“这化蝶术,如果我没预料错的话,定会存在莫大的缺陷。”
他问道。
“是!”
“前辈说的没错。”
安知鱼见自己体内禁制没有丝毫引动的迹象,对白贵的话信了十成,遂改了称呼,安安分分的说道:“化蝶之法,有最大的一个缺陷,那就是能成功的人,十无存一,并且一旦化蝶成功,每过一境界,就会遭到天劫惩处。”
“不过相比较化蝶术成功后的诱惑力,这点缺陷,也就不值一提了。”
她补了一句。
虽说化蝶术有一些缺陷,可这些缺陷,相比于好处,不足挂齿。更何况生死魔宗研究了这么多年,也有了一条行之有效的化蝶方法,将生还几率提高到了三成。
三成,足够拼一次了。
白贵点头,闭上眼眸,不再言语,默默揣测化蝶法的玄机。
他之所以想要化蝶法。
一者,是因为此术玄妙。他在修仙界这些日子,也偶有听闻。再者,昆仑镜上所演化的天机显示,安知鱼无疑是会这法术的,他自不可能放过这道法术,只不过先前他打算日后徐徐图谋,但此次安知鱼过分越界,让他不得以提前了一部分计划。二者,就是还施彼身,以化蝶法彻底解除安知鱼给他带来的危机。
等过了片刻钟头。
白贵睁开眼睛,化蝶术虽然深奥,但以他的见闻和悟性,参悟明白不是什么难事。
呆坐在一旁的安知鱼,见此,面如死灰。
从白贵开口索要化蝶术的时候,她就心知,自己是难逃过此劫了。
“若是自己从最开始安分守己。”
“兴许……,兴许……”
安知鱼心中懊悔。
可她讽笑的摇了摇头。
她又不是什么正道女修,而是魔女。怎么可能真的安分守己。这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怪,就怪在她的身份上。
卧底……,卧底在练月峰,不是那么好做的。她安分守己,完不成任务,她这个暗间,又有什么作用呢。迟早会被宗内长老舍弃。
若是她事先知道白贵的身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不是什么蠢货,为了宗内长老,而去得罪一个“散仙”。
可是,这一切都晚了。
她求白贵饶她一条性命,可饶性命的方式有很多种。至少不会让她先前那般逍遥快活了。
鬼仆、魔魂、傀儡,方式有很多种。
“师弟……”
安知鱼这次没有卖弄自己的风骚,而是认认真真叫了一声师弟。
“如果我不是生死魔宗的弟子,仅仅只是安知鱼。”
“那么师弟……,你还会这般对我吗?”
“或者说,今后会如对付我这般,对付大师姐吗?”
她问道。
她认为,自始至终,她都没有错。
错的是,在她年幼时,带走她的是魔宗修士,而不是正道修士。
如果第一次带走她的是余剑南……。
或许一切都不同了。
她这句话,问的是年幼的白贵,而不是那个“前辈”。
白贵沉默了一会。
他之所以这般对待,很明显,是受到了昆仑镜的影响。昆仑镜说他七岁的时候,就会被安知鱼以融魂之法,也就是化蝶术,夺取他的道体。
所以有了这个恶端,他对安知鱼的所作所为,都是朝着“恶”的一方面去揣测,去琢磨。
“圣人之所以同于众其不异于众者,性也!所以异而过众者,伪也。”
(圣人之所以和普通人相同,是因为都有恶。之所以和普通人有异,是因为用伪善矫饰自己。)
“能行,能止,能为,即为君子。”
“小人循性而不知为,君子明天人之分,化性起伪!”
(小人只知道遵循自己的恶性,但君子明白天人之分,所以能化去心中的恶,发扬人性中的伪善。)
白贵想到了荀子的这句话。
荀子是性恶说,他话中的“性”即为恶,而“伪”则为善。化性起伪,就是化去自己心中的恶,而发扬自己心中的“伪”,也就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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