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刘文方不知道的是，无论他现在作出何种抉择，都已经逃不过成为众矢之的的命运。
因为若是放人，各营统领心有不服，必定群起弹劾，副统领之位绝对保不住；
若是不放人，皇上和太后又必定会为了给靖州宽慰，让他承受一切后果。
对刘文方而言，两边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便是明程的计划。
“夫人真是好算计啊！”
玉器店里，萧珩幽海般深重的眼睛注视着眼前云淡风轻的人，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下一秒便重重地扣住她的手腕，“我让你不要自作聪明，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啊？！”
明程闪过一丝疼痛，“既然你不能帮我，我自然要靠自己的力量解决，我过，刘文方的命，我一定会要。”
“我让你再等等！如今所有的事情都不像你想得那般简单！”萧珩低吼，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明程用力甩开他，“等？！等到什么时候？！”
“我是你丈夫！”萧珩将她禁锢在背对人群的墙壁之上，怒眸含伤，“我是你丈夫！你为什么宁愿相信其他人也不愿意相信你的丈夫！”
“我不相信你？！”明程怒极反笑，“那你又何曾相信过我？！在我刚才问你有何计划的时候，你可曾对我坦诚相待？！萧珩，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今日会来这家蚕玉店！你和沈韶今日所谋之事又是什么？！你不是一样相信她也不愿相信我！你又凭什么这样质问我！”
萧珩一愣，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愤怒，“你是个白痴吗？！看不出来我是在保护你！？你以为你和你兄长，你的明家如今还能安然无恙是为什么！难不成是老的保佑！？啊？！”
“我不管。”明程的声音寒冷如墓，“我就是要让他付出代价。”
“代价？那我觉得王妃还是先让自己付出点代价比较好。”
沈韶眉目含怒，朝她大步走来，周身杀气尽显，至她跟前，扬起手就要扇下去，却被萧珩死死挡了下来，“你干什么！放手！”
“我干什么？！”沈韶怒笑，“你倒是问问她要干什么！故意提起那副清慕图，让她们两人大打出手，引出刘文方和巡防司，王妃可真是好手段！”
明程缓缓抬眼，淡然地对上她狠毒的目光，“比起沈郡主拿活人来挡箭，我自觉不足十中之一。”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明程，你再敢拿我弟弟妹妹威胁我，或是让他们成为你的棋子，就休怪我不顾和允煦的多年情谊，我沈韶定将倾靖州全力，让你死无全尸！”
“沈漫雪！”萧珩一把甩开她，“我也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要敢伤她半分，我也绝不放过你。”
沈韶冷哼地抽回手，看了萧珩一眼，“我不受任何人威胁，你最好看紧她，若还有下一次，我可不介意靖州和豫王府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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