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庆洲果然是脸色都变了。
“你，调查什么？”
蒋继深今天想到今天在医院见到的那两人，再想想苏眠说到的那个神秘的人，总是出现在ve大厦附近，他的心里就总有那么一个猜测，若隐若现。
只是感觉这个东西，一直都是虚无缥缈得很。
他以前一直都不觉得自己会和蒋庆洲说这些，因为不屑。
而现在，他承认自己也是有些急躁。
有些事，有些人，总不能是一直都装出一副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我调查什么你真不知道？”
“继深，你，你别乱想，以前发生过什么事都好，那都已经是过去了，而且你……”
“过去了？那是你认为的，在我这儿，永远的都过不去。”
蒋庆洲面色已是十分勉强，语气都带了几分乞求的味道，“就算是我求你了还不行吗？当年的事，牵扯的范围太广了，你妈她…也不是因为那个……”
“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最先对不起你的人是我妈？所以我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死了的时候，你才会觉得，自己也没什么错？”
“你妈她，的确从来没有爱过我。”
“那你呢？”
“我当年娶她，是真心实意的，是她的心一直都不在我的身上，你真要调查当年的事，那你要报复的人，也不是我们，而是另外一个男人，如果不是因为他，你妈当年就不会死了。”
蒋继深眸色陡然暗沉了下来。
他指甲一直都夹着燃了半截的烟，却是因为蒋庆洲的一句话，浑身罩着寒霜，烟蒂直接被捏碎了，他咬牙切齿，“你们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该有我这么一个怪胎！”
“继深！”
“闭嘴！不要叫我。”蒋继深脸色阴沉可怖，眼尾泛着一点红色的血丝。
没错，最初自己谁都不愿意接触的时候，她不就是这么说的么？
“继深，不要成为一个怪胎。”
既然觉得他是一个怪胎，又何必让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
既然有自己心爱的男人，又为什么要嫁给不爱的男人？
既然他们从来都不相爱，为什么还要孕育自己？
“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父亲。”蒋庆洲见他脸色这么难看，微微叹息一声：“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恨，但错的人从来都不是我。当年的制药厂，也不是我们蒋家办起来的，欧阳连那边，知道的的确是很多，但他为了保命是不会乱说的，而我，当年只是知道了一些旁支末梢，很多细节我都不清楚。你要找人算账，也不应该是陆家的人，陆斯年是无辜的，倒是那个梅遥霖，他现在想要把大厦推倒，重新做制药的工厂，他就是想要掩盖当年的一些丑闻，他们梅家涉足的是最多的。”
“但是，退一步来说，你把当年制药厂的事弄得一清二楚又怎么样？这和你妈没什么关系。”
蒋继深一拳头就重重砸在了车窗玻璃上。
他只觉得手掌是一阵麻木的疼痛，玻璃似乎是发出了一阵清脆裂痕的声响。
而他眸光染着血：“你怎么知道没有关系？”
蒋庆洲心里一阵慌乱，“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所以，你现在是在伺机报复？那眠眠她……”
说到了苏眠，蒋继深下意思捏紧了拳头，看了蒋庆洲一眼。
蒋庆洲心里其实根本就拿捏不准。
他之前听陆昂说的那些，心里只是怀疑，之后和苏音琳说过之后，也觉得，就继深的个性，不至于会对苏眠有什么男女之情。
但现在……
他忍不住想，这个魔鬼一样的儿子，个性是有多扭曲？
如果他真的是为了报复当年制药厂的事，觉得当年那些人都是害死了他妈和他妈肚子里孩子的罪魁祸首，有什么理由是放过自己？
所以他接近苏眠，就是为了让蒋家都不得安宁？
蒋庆洲越想越是觉得有可能。
“你，是不是和眠眠……继深，眠眠是无辜的，音音也是无辜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再娶，但我，但我也是个人，有感情的，我……”
“你胡说什么？”蒋继深的语气忽然就冷静了下来，似笑非笑看着他：“谁告诉你，我要利用苏眠？”
“你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就连你陆叔叔都看出来了，你对苏眠很不一样，她…你这事做的真的糊涂，你要女人哪没有？苏眠，那是你的继妹，你不可以和她有什么。”
蒋继深笑了一声，“怎么，你觉得我在玩弄苏眠的感情？”
蒋庆洲瞪大眼睛，“难道不是吗？眠眠那孩子单纯，你，有什么也别做这些，大逆不道的事。”
“男人和女人，哪来的大逆不道？”
蒋庆洲，“……”
蒋继深却是无视他脸上震惊的表情，刚刚阴郁到仿佛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而此刻，提到了苏眠，他眼底明显是有一丝波动的情绪划过。
整张脸都跟着柔软了一些。
蒋庆洲眼睛又没瞎，当然是看得出来。
他心跳快了一些，只觉得很多的事，都不朝着自己的控制范围跑。
蒋继深低沉的嗓音，在夜色之下，对此刻的蒋庆洲来说，恨不得就是魔音：“我不玩弄任何一个女性的感情，但如果是我蒋继深要的，不管她是谁，也只可能是属于我的。”
-
苏眠到了蒋家，听家里的佣人说，苏音琳这几天情绪不太好。
她先是回了一下自己之前住的房间，发现佣人也都已打扫干净了。
简单洗漱了一下之后，苏眠才拿出手机来。
坐在床边，翻了一下手机的相册。
东西都给烧没了，相册里倒是有保存一些。
她随便一看，就看到了很早之前，传到了手机相册的一张合照。
其实像素也不高，毕竟很多年了，但是保存在手机相册的关系，也不会出现照片泛黄之类的。
那是她和爸爸的合影。
苏眠的视线，几乎是第一时间，落在了相册里，那个男人，带着微笑的眼睛上。
她太阳穴重重一跳。
真的太相似了。
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眠眠？”
门口忽然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是苏音琳的声音。
苏眠赶紧关了手机相册，结果正好是有手机推送的新闻送进来——
【陆氏千金带陆氏下嫁神秘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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