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昨晚到底做了些什么，许柠的脸彻底僵住了，她捂着自己的脑袋，无力地口申吟了一声，这都是些什么事情啊。
昨天在淮大出了那么大的丑不说，竟然还被穆清当场抓了个正行，饭桌上大吃大喝，还趁着酒劲说了那么多有的没的。
她记不清自己到底嘀咕了些什么让她颜面尽失的话，只清楚的记得自己趴在他的怀里，把他向来服帖的衬衣扯得乱七八糟，想来自己的脸已然是丢得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暗室突然楼进一缕光，这束暖融融的光线随着门缝越开越大，迫不及待地跃入房间，撒了满室。
许柠一时间不太适宜这样的亮度，眯起了眼睛。当下的场面有些难堪，她有点鸵鸟心思，从眼睛缝里去瞄开门的人。
一个人从外面进来，背对着光源，看不清面容，只从落在地上的剪影里看得出是一个身高体长、肩宽腰细的男子。
许柠莫名地放松了下来，脑子里那根刚刚绷紧的神经又放松了下来。她嗅到了从他身上穿过来的气味分子，身体的本能比她的理智先一步地认出来来人到底是谁。
“姐姐，你醒啦。”
宋沛之端着一碗熬得浓香的瘦肉粥进来，看到愣愣地坐在床上的许柠面容上并无什么他不愿意看到的神情，他的心情才松快了些。
许柠看着他穿了一件柔软的白色T恤，灰色的长裤，宽松的裤腿将将拂在他的脚背上，棉T恤松松的拢在身上，领口稍宽，露出一截平时漂亮的锁骨，修长的脖颈上有一道鲜红的划痕，细看，好像是用指甲划出来的痕迹。
“你从昨晚一直到现在都没吃东西，该饿坏了吧，先喝点清粥垫垫肚子。”
许柠的肚子应声叫了叫，她有点不好意思，掩饰性地端了杯温水，慢慢抿着。
宋沛之笑了笑，把碗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半蹲在地上，仰着头认真地看着她。
许柠被他看着，忘记了挪开视线，就呆呆地和他对视了起来。
他是背对着光的，看不清楚表情，他的眼神往下睨，房间窗帘的隔光效果极好，只看见许柠沐浴在外面照进来的暖光里，头发睡得有点蓬乱，松松地垂在脑后，酒劲加上久睡，烘得她的脸蛋和水蜜桃一般泛着惹人怜爱的粉色，很是娇憨的样子，几缕发丝蜿蜒在她雪玉的肩头，半露未露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触摸。
宋沛之垂在两侧的手忍不住蜷缩了起来，大拇指和食指交叠在一起摩挲了几下，掩饰住心中的躁动难安。
许柠被他直白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在，有些迟钝地往下扫了一眼，等看到轻薄的丝被虚虚地掩在自己身上，一身墨绿色的睡袍被她睡得乱七八糟，高耸的月匈乳将丝被撑起一抹圆润的弧度，她才终于反应过来，迅速将丝被捞起来盖住自己的脖子，把整个人都在后面藏得严严实实。
她瞪大了眼睛，脑子比刚刚睡醒时还要混乱，雪白的手指捏住墨黑的丝被，巨大的颜色反差愈发衬出肌肤的白腻，有终欲盖弥彰的味道。
两个人都陷入了微妙的沉默，这沉默彷佛为这周遭的空气都加上了温度，如酒意一般在半明半暗的房间里默默酝酿开来，让人忍不住就面红耳赤起来。
许柠觉得自己后背都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是冷汗。
沃日啊！
她到最后断片了，完全不记得昨晚自己做了些什么，也完全不记得有宋沛之过来接她这一回事，她...她不会在自己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对这个人畜无害的、未成年的小男生做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吧！
许柠狠狠地咽了下口水，她的视线从宋沛之漂亮的脸蛋上落下来，在他白皙的脖颈上的那道红色的、疑似指甲的划痕上着重停留了几秒。
稳住，她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许柠在心里不断地给自己作心理暗示，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先开了口，打破了一室的凝滞，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厉害，还带着一点旁人难以察觉的颤抖：“昨天晚上，我...”
宋沛之多了解她啊，他分明地从她脸上捕捉到了那抹她藏之不及的仓皇和无措，他从她的态度上大概地猜到了她的心中所想，他的眼中染上了笑意，只一瞬就很好的掩饰下去。
“昨天晚上你一直没回来，我找不到你，很担心，就打了个电话给你，按照你给地址找过去了，刚把你送回卧室，你就吐了一身，我怕你睡得不舒服，就让你先在我的床上休息了，姐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头还疼吗？”
知道自己没有做什么天愤人怨的事情，许柠才小小地松了口气，对上宋沛之关切的双眼，她斟酌了半晌，才问出口：“那我的衣服？”
“我看你把衣服也弄脏了，当然是我...”
见着她瞪大了眼睛，红晕染上她的耳垂，连不小心露出来的雪色肩头都隐约泛起了羞愧的粉色，一双手紧紧地攥紧丝被。
宋沛之突然就不想逗弄她了，她的脾气有多傲，他最清楚了，被一直当作弟弟的人见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就已经是极限了，再进一步只怕会得不偿失。
在心底悄悄地叹了口气，脸上挂上一抹许柠最熟悉的笑意：“当然是我昨天打电话给你的助理，让她帮你换的。”
许柠紧绷的情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松懈下来。她揉了揉自己的脸，还有点不太好意思，但总归是找回了自己的心神：“昨晚不小心喝多了些，谢谢你照顾我了。”
她倒是轻松了，宋沛之却垂下了脑袋，一副蔫了吧唧的样子。
“你怎么了？”
“姐姐，你昨晚一直没来，我很担心你，我怕你又悄悄离开了...”
许柠这才记起来，自己之前送他去学校的时候，答应过晚上等他放学要去接他的事情。结果在淮大遇到穆清，脑子一懵，全然都给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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