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你说话能不能用点脑子？别每次一看到顾盼整个人就犯蠢行吗？”
陈文静毫不客气对柳絮白了眼，嗤笑道。
她每次看着柳絮犯蠢，就觉得无语。
平日里精明的人一见到顾盼或者是跟陈果果有关的事情就犯蠢，说话也从不经过大脑，甚至还冲动，对得起柳家对她的培养吗？
说实话，要不是她从小跟柳絮时一起长大的，她都不敢相信这个被陈果果简直迷了心窍的人会是柳絮。
明明以前柳絮并不是这样的，怎么这几年越来越蠢了呢？都快比得上许嘉荣那个蠢蛋了。
她跟吴燕都看得清楚，顾盼所说陈果果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否则陈果果怎么可能会不反驳，只是脸色苍白，委屈地看向顾盼，甚至在面对她的问话时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
结果柳絮非要自己跳出来，还一脸顾盼说谎的模样，简直是……
“柳絮，我跟你很熟吗？你连我有没有五十块都知道？再说了，真想知道我有没有五十块问问你身后的正主不就得了？我可不是空口无凭，是有借条的！”
是的，她是有借条的。
当初陈果果为了显示大方，主动提出写下借条，为得其实是让顾盼主动拒绝，从而不让她的所作所为给人留下诟病。
只是陈果果没有想到当初对她并没有客气，而是傻愣愣的答应了，甚至还主动跟陈果果商量这借条该怎么写，直接将陈果果的脸色都气成了青色。
可到底，最后这借条陈果果还是写了。
其实连顾盼自己都想不通，当时她为什么会一口答应下来让陈果果写下那借条。
当然，她现在虽然嘴上说着有，但让她拿出来还是拿不出的。
曾经的她不仅蠢还粗心，从陈果果手中拿到借条她第二天就不知道放在那里去了，这会儿要真拿出来，只怕得将她屋里方箱倒柜一遍都未必能找到……
但陈果果等人不知道呀，所有她这话一出，柳絮看向陈果果的目光也变了。
“果果，你说，顾盼说的话是不是假的？你没有跟她借过五十块，对吗？”
柳絮话虽这般问着，可语气里的怯意在场几人都听了出来。
她此时已经没有了刚刚为陈果果开口时的理直气壮了，甚至在回身看向陈果果的那一霎那，她的眼底就有了答案。
“小絮，我不是故意的，我……”
陈果果看到了柳絮眼底的失望，连忙开口，可到最后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血色尽失不断翻来覆去说着她不是故意的这样的话语。
“你不是故意？你跟我说不是故意的有什么用？我问的是你到底有没有跟顾盼结果五十块，并且现在都还没有还钱。”
柳絮涨红着脸质问，曾经她见到陈果果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总是忍不住怜惜，所以这些年来总是一看到陈果果露出这个模样，就冲到最前方为她出头。
她的弟弟无数次让她离陈果果远一点，她都置之不理，心底甚至还觉得是弟弟看她跟陈果果关系太好了而心生妒忌才会说这些话。
可现在呢？
陈果果明知道顾盼说的是真的也不承认，反而露出委屈的模样眼睁睁看着她为她出头，而后被人当成一个傻子来看待？
是的，现在的柳絮甚至以为周围所有将目光驻足在她身上的人的眼中，她就是一个傻子。
“小絮，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会为我出头，我……”
“够了，我不想听你的对不起，我只想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柳絮见陈果果仍旧没有给出答案，只是不断盯着委屈的小脸对她说着对不起。
那模样就像是她把她怎么了一样，柳絮心底一片冰冷，最后忍无可忍指着顾盼大声质问道。
“是真的。”
陈果果咬着下唇，怯怯地看着柳絮一眼，小声道，随着话语而出的还有心底的不安。
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柳絮对她发怒的样子，平日里她只要露出了委屈的神情，柳絮就会主动安慰她，就跟那些男生一样，恨不得将最好的东西都交给她，对她言听计从。
可今天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吼她，就为了得到一个答案，没来由的，陈果果心底涌出一丝不安。
“好，既然是真的，那你还钱，现在就还，将五十块还给顾盼！”
柳絮本来以为从她从小打到的好朋友口中得到答案她后，她心底的气会消散一些，可却没想到只剩下失望。
可再是失望，她仍旧固执的认为陈果果不是那样的人，不是欠钱不还的人，可眼前的事实却又让她不得不信。
所以她主动拉起陈果果的手说让她还钱，却是没想到，下一秒陈果果会把她的手毫不犹豫的挥开……
“小絮，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陈果果在看到柳絮的脸色又黑一度，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后，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急忙上前要拉着柳絮解释，可这一次却是柳絮挥开了她的手。
“果果，直到刚刚我都在对自己说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敢以人品担保你不是有意的，甚至我还打算只要你能主动还钱给顾盼，哪怕你现在身上没有这么多钱，只要你态度摆出来了，你就还是我柳絮的好朋友，这笔钱我就替你出了。”
柳絮说这话的时候面子没有刚刚的激动，甚至无论是语气还是脸色都很平静。
平静地让陈果果感到害怕，所以她想要开口可却被柳絮阻止了。
“可是，你的反应真得让我大吃一惊，或者说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竟会直接挥开我的手，即便你亲口承认了当着我们的面居然还能不提还钱，这些我都没想到，陈果果，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当初之所以跟你当朋友，就是因为你的敢做敢当，你讲义气，你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可现在，你还有这些吗？”
柳絮说完，不再看陈果果一眼，也没有再等她的答案，而是转身对顾盼道歉。
得到顾盼的应答之后，她不再逗留，直接就离开印章店，而直至离开之前都没有再看陈果果一眼，自然没再看到陈果果垂下的眸子里竟是阴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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