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那破碎掉下来的半截手臂，大古怔怔道。
“原来……这就是……代价……”
沙沙……
女孩的声音还未完全落下便悄然停止，紧接着，颗粒滑落的声音传来，大古扭动脖子，却只能看见半具逐渐化为灰尘的身体。
“海老名小姐！？可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古瞳孔骤缩，语气急躁，然而，即使这样他也只能看着一个本来活泼鲜活的女孩失去生命。
几秒钟后，女孩完全消散，一如方才随风逝去的四号。
“海老名小姐……”
“你们认识？”
苏汐语气平淡，眼中毫无波澜，缓缓开口，是，对于她来说，她不知道有关这个太妹事情的原委，如此才可以如此干净利落。
但大古……
他现在只是摇摇头，语气有些落寞。
“不，不认识……其实，我和海老名小姐只是今天才认识。”
“喔？那你，觉得可惜？她和你讲了什么？”
苏汐语气有了一丝波动，但总体上来说，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她的过去……她以前，被班里的同学欺凌，后来，被那些同学骗到小混混那里去，然后被……被……那群混蛋！”
砰！
拳头重重地砸在地上，碎石四溅，顷刻间，地面出现了一块蛛网般的碎裂，同时，中心也有血液渗出。
大古的话语里是压抑不住的愤怒，但是对此，苏汐内心毫无波澜，对，她毫无波澜，毫无波澜……
“嗯……那么，今天这件事情之后，怎么样，你有没有觉得，这样的人类，根本就没有守护的必要？是不是觉得，他们不配？”
苏汐嘴角微微扬起，不知不觉间，她再次“黑化”，方才内心一闪而过的情感被兴奋顶替。
她突然就想知道如果迪迦被毁掉会是怎么样。
不过，这需要循序渐进。
“不……完全没有这回事……”
“所以啊，我才说……呃？哈？”
苏汐面部表情变得呆滞，紧接着是疑惑，然后是有些恼怒，不过最后还是趋于平静。
显然，这是惊讶过度，不过苏汐很快便调整了回来。
而大古则是露出他那双已经有一些发红却依旧冷静的双眼与苏汐对视。
“那些渣滓只是少数，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值得也应该被守护，即使是那些渣滓……”
说到这里，大古的声音明显已经死死压抑着怒气，他眉宇坚定，语气平稳道：“他们的确该死，但能够制裁他们的，不是我，更不是暴力，真正制裁他们的，应该是法律。”
听此，苏汐看着大古不说话，大古也盯着苏汐不说话，两人，四目相对。
这是理念的再一次碰撞。[space]
“切！真是没意思。”
终于，苏汐翻了个白眼，不过，她的眼睛很快就眯了起来。
“就算是这样，你现在还是，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毕竟，你拥有足够让他们完全闭嘴的力量，他们只能任你摆布，这样，这个世界就会与你心中那个理想的城市更进一步……”
显然，苏汐并不想就此放弃，她眼底的猩红愈发妖艳。
“法律、规则、道德，不过是强者统治弱者的工具罢了。”
“它们的确可以带给大部分人们安定的生活，只要他们不去触犯，当然，他们也不能去招惹那些强者，不然，就是无中生有，或许更甚之。”
说到这里，苏汐脸上全是戏谑，但突然，她语气一顿，话锋一转。
“不过，总有一些人，法律对于他们所犯下的罪，制裁力度根本不够！”
“又或者，他们可以规避掉法律所带来的制裁。”
“任何的规则都存在漏洞，天下没有无可摧毁的堡垒，亦没有无法攻克的难关，如果有，就说明你，还不够强。”
猛地握拳，苏汐身上原本是因为兴致而不自觉散发的恶意瞬间变味。
愤怒，不甘，仇恨，遗憾……
这样的冲击让大古的眼神有些动摇，但也仅仅是动摇。
因为，大古的意志在经历了一系列战斗与无限阉割的红莲形态的洗涤下，本身就坚定地可怕。
再者，苏汐身上的恶意已经被主动收回。
“呵呵呵，所以说，需要我们，需要暴力，需要来自更强者的制裁。”
“当更强者想要保护弱者，那些想要伤害弱者的所谓强者也只能变成砧板上的鱼肉！”
言尽于此，苏汐的情绪已经被控制，她刚刚情绪失控的原因是因为她想起了前世一些不好的东西。
所以，话题已经有点偏了，不过，苏汐最后还是潇洒一笑，随后便转身离去，只留大古一人在风中凌乱。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而对于今天的想法，苏汐只是抱着一种尝试和玩乐的态度，即使无法达成也没有什么。
毕竟，对方就算不是迪迦，失去了神光棒，对方也还是大古。
更何况，迪迦体内的那名为“希望”的光，正在茁壮成长，她很期待，深渊与希望碰撞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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