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那里？”宇文覃生下了车，走过来。
徐蓁蓁仰头：“嗯~”
一声媚骨的吟哦在夜里飘散，随风荡啊荡。
晚上十点，北医院急诊室里送来了一位急诊病人。
半个时后，急诊室的值班医生摘了手套出来。
“崔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
即便对方戴着口罩，崔医生也认得这个辨识度很高的声音，心外科时医生的家属，姜九笙。
心外科王牌医生的心头肉啊，北医院无人不识。
崔医生不看僧面看佛面，态度自然友好又热情：“不用担心，都是皮外伤，已经做了催吐，也注射过镇定剂，等体内残余的药效过了就没事了。”
崔医生没忍住，多瞟了两眼姜九笙身边的人，也戴着口罩，一头羊毛卷，一看就不是时医生。
娱乐圈啊，看不懂哦。
姜九笙客气地道谢：“谢谢崔医生。”
崔医生摆摆手：“姜姐客气了。”时医生的面子还是要看的，护士们私下，时医生把女朋友当命疼。
崔医生又了几句宽慰的话，就先离开了，还专门吩咐了科室的护士，把病人移到VIP病房。
谢荡也没去病房，扭头就走。
姜九笙问：“你去哪？”
他一脸压不住的怒气，羊毛卷被揉得乱糟糟的：“找人套麻袋，把那两个女人打一顿。”不打人他不爽。
姜九笙思量了一下，冷静地：“这是家事，我们不方便插手太多，等宇文醒过来，让他自己处理。”
谢荡咽不下这口气，恼得不行：“哼，气死我了。”不过，还是要听她的。
两人一同往病房走，各戴了个黑色的口罩，姜九笙在前，谢荡在后面跟着，瞧了瞧她白色套头卫衣上沾的血迹，扯了扯自己的外套。
要不要给她穿呢？谢荡在想。
姜九笙突然回头：“你晚上在医院陪床，我明再过来。”
他哼哼了一声，算是应了：“你别过来了，你一个女艺人，被拍到跑医院，记者又会乱写。”
什么怀孕，什么堕胎，乱七八糟的。
她不怎么在意：“不用管，我经常跑医院。”
炫耀你跟时瑾恩爱吗？
衣！服！不！给！她！穿！了！
谢荡一甩头：“哼！”
作作地的公主啊……
姜九笙好笑：“荡荡。”
不想理她！他没好气地：“干嘛？”
“你去打水给宇文洗漱一下。”男女有别，她帮不上忙。
谢荡果断拒绝，性子上来了：“我不要。”他还没伺候过别人。
姜九笙稍稍严肃一点点：“别闹了。”
谁闹了！
谢荡挠了一把卷发，头一甩，拖着尾音：“哼！”
哼唧完，他就去打水去了。
从急诊室出来不到十分钟，宇文冲锋就醒了，目光还有点散，绕了一圈，定住了，看了几秒，又闭上了。
姜九笙坐在床头的椅子上：“醒了吗？”
是她。
记忆回笼，还是跟做梦一样。
宇文冲锋睁开眼，刚要抬手捏眉心，才发现两只胳膊都缠了厚厚的绷带，有点刺痛。
她：“你别动，伤口刚刚包扎好。”
他不动了：“水。”一开口，嗓子沙哑得不行，像被烟熏了，又干又紧。
姜九笙把病床往上摇了一些：“你刚做完催吐，还不能喝水。”又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还是和以往一样，性子有点冷，又有点暖。
宇文冲锋摇了摇头，拢着眉：“这下面子没地方搁了，让你看到我那个鬼样子。”
他也与平常一样，得轻松，漫不经心似的，还是那个不怎么走心的公子哥。
他在粉饰太平，他在把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密封好，他在把一个时前抱她的手、看她的眼，都封存进记忆里。
不露痕迹地，把情深与放纵都藏好。
姜九笙很聪明，不过，所幸她不怎么懂男人，以为他的欲望只是那剂催情药所致。
见他不愿意多，便也不谈，她只：“你喝醉吐我一身的样子，我都见过，面子早没有了。”
还好，还是以前的相处模式。
宇文冲锋语气轻松了：“哪次？”
姜九笙想了想：“去年三月演唱会的庆功宴。”
不对啊，他问：“不是谢荡送我回去的吗？”
去年三月庆功宴，他们三个一起早退了，在路边喝酒撸串，三个人一共喝了两瓶二锅头，姜九笙酒量好，谢荡耍诈，在酒里兑了水，就他一个人醉了。
不过，他明确地记得，是谢荡送他回去的。
姜九笙旧事重提，不禁莞尔：“他半道被车门刮了手，去医院看手，就把你扔给我了，你在车上吐了我一身。”
“……”
宇文冲锋原本惨白的病容，难得添了一抹羞窘的红：“你怎么没。”
“怕你没面子。”也怕宇文冲锋知道了会揍谢荡。
“妈的，老子还比不上他的手！”宇文冲锋被气笑了，身上还穿着那件染血的白衬衫，越发显得脖颈白净，扭头扔了句，“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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