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风云录
第六卷 鏖战北疆
第二章 两军对阵朝局动
第二节 两难之策
次日傍晚，李汝华处理完户部的公务之后，便换了一身便装，乘车来到了兵部衙门外面，找了一处不起眼的街角停了下来，静静的等候兵部尚书黄嘉善出来。
没过多久，李汝华便远远看见黄嘉善和李林斌一同有有笑的走出了兵部衙门，正要登各自停在外面的马车。
李汝华急忙走前去，抱拳道：“黄尚书、李大人，咱们可是有日子没见了，二位大人近来可好？”
黄嘉善笑着回礼道：“还好、还好，不知李尚书有事吗？”一旁的李林斌也是笑着拱手示意。
李汝华笑着道：“哈哈，是这样，昨日我的一位门生送来了一坛陈年好酒，我想了想，一个人独自饮酒着实无趣，于是便来请黄尚书屈驾到我家里去，一同品尝一下，顺便欣赏欣赏月色美景。”
这时，黄嘉善还没来得及回话，李林斌笑着道：“哈哈，李尚书既然有请，那老夫不打搅了，先告辞了。”
完，李林斌便转身要走，李汝华连忙将其拉住，道：“喝酒谈当然是人多才好啊，李大人同去，同去！莫要推辞，哈哈。”
“既然李尚书有请，那老夫恭敬不如从命了。”完，李林斌趁着李汝华不注意，暗地里给黄嘉善使了一下眼色。
黄嘉善一眼看见，不动声色的道：“李尚书盛情难却，那我和李大人叨扰了，一定登门拜访。”
“好，今晚申时，老夫在家恭候二位大人。”完，李汝华便乘车离开了。
黄嘉善看着走远的李汝华，有些疑惑地对李林斌道：“我本不想去李汝华家喝酒，李大人为什么要我答应了下来？是看出什么了吗？”
李林斌道：“大人，那个李汝华可是出了名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今日突然想要请您过去喝酒，一定是有要事相谈。现在汉威军刚刚打了一场大胜仗，辽东局势算是暂时稳定住了，李汝华身为户部尚书，他在这个时候能和大人谈什么？”
黄嘉善顿时脸色大变：“汉威军的钱粮！”
李林斌有些担忧的道：“我觉得户部估计又要揭不开锅了，那李汝华也许是想和大人商量汉威军撤军的事情吧。”
“现在汉威军能撤吗？”黄嘉善有些恼怒地道：“汉威军一旦撤回关内，那千山大捷白打了！戚家军、白杆兵数千将士也白死了！”
李林斌也是不住的叹气，道：“大人，唯今之计，咱们只能是看看李汝华如何了，到时候见招拆招吧。”
傍晚时分，李汝华府邸。
“不行！绝对不行！大军突然后撤，万一建奴大军尾随而来怎么办？万一汉威军在后撤途出了什么意外的话，谁来负这个责任？辽东还要不要了！”黄嘉善愤怒的咆哮着，声音几乎要将屋顶掀开一般，摆满了美味佳肴的饭桌被黄嘉善拍得吱呀作响。
李汝华则是一脸的委屈，道：“黄尚书，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户部但凡有一丁点办法，我也不会出此下策！现在户部的钱粮最多只够汉威军再打一个月的，一个月之后要是再不撤军的话，数万将士只能一路要饭返回关内了！”
黄嘉善质问道：“钱呢！我记得陛下刚刚登基的时候，户部还有不少盈余，到现在才多长时间？钱都去哪了！”
李汝华闻言也是大声回击着：“别的不，兵部从我这里拿走了多少银子？征调戚家军、白杆兵赴辽，征调六万汉威军赴辽，两任辽东经略熊廷弼、袁应泰催命一般催要钱粮，这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全国各省灾不断，到处都在和我这个户部尚书要钱，各地的州府衙门、总兵将官都要把我的祖宗骂遍了，我实在是没辙了！”
一时间，黄嘉善和李林斌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坐在椅子唉声叹气。
李汝华继续道：“我也不瞒二位大人，关于汉威军撤军之事，叶阁老已经知道了，并且也已经同意了，不日将书陛下请旨。”
李林斌闻言隐约觉得有些不对，问道：“李尚书，既然是叶阁老都已经同意了，那还和我们商量什么？”
李汝华苦笑着道：“叶阁老是同意了不假，但是尚书房秉笔太监魏忠贤不同意啊！魏公公执意不让汉威军撤回关内，执意要我户部继续筹集钱粮，将辽东大战继续打下去。叶阁老也不好越过魏公公直接去找陛下啊，毕竟现在……”
李汝华没有再下去，但是黄嘉善和李林斌都是听明白了。
听到这里，黄嘉善和李林斌都感到十分新：“被万人唾骂的殉头子竟然力主继续反攻辽东，在世人眼都是正人君子的东林朝臣竟然力主大军撤退？这出去谁会相信？”
而李汝华也将昨日魏忠贤的一番话语简要了一遍，然后道：“魏公公让我去向武百官、京城豪族、皇亲国戚募捐，二位大人看，这等死无葬身之地的事情，我李汝华长了几颗脑袋敢去做？我今干了，明得横尸午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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