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连律师也被噎得没话了。
姑『奶』『奶』直接坐到了周益生原本的位置上，冲他，“我不是来给你打嘴仗的，这是事实，我会告你，让你坐牢。打个嘴仗并不能让我多爽快。我来就是问你一句，原本那孩子哪里去了。”
王律师倒是铁齿的很，“既然要告，那就等到了法庭再听。”
姑『奶』『奶』就他，“那我倒是可以多告一个谋杀。我怀疑，您为了冒领遗产，已经将那孩子杀害了。”
王律师显然也知道，多一项刑事，该是多大的麻烦。他站了站，最终道，“他去世病死了。”
这是意料之中却又是意料之外，连蒋少明都猜着，金嘉城八成不在人间了，否则王律师不会来这招，可他们都猜的是意外，却没想到，居然是病逝。
姑『奶』『奶』问王律师，“什么病。”
既然了，就没什么不能的，王律师算是了解这事儿的人，他和金开霖其实虽然有雇佣关系，可也算是老朋友。金开霖常年求子，一直是王律师替他打点。所以，金嘉城从一颗受精卵开始，王律师就是认识他的。
王律师直接道，“金先生一直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前些年是一直以为不能生，后来技术进步后，能穿刺取精了，他岁数也大了，精子质量一直不好，很久都没有成功。其实到了嘉城的时候，他已经准备放弃了，结果没想到，居然成功受孕了。
但问题在于，他的年纪真的太大了，而且这么多年声『色』犬马，精子质量特别差，即便受孕了，也是一直在卧床保胎，结果这孩子生下来，身体就特别差，还有生的心脏病。医生他活不到成年，金先生这些年，一直花了大力气给他救治，可终究没逃过。”
他完就看着姑『奶』『奶』，“就是这样，我没别的好的了。”
姑『奶』『奶』倒是面『色』如常，点点头，“我知道了。”
完就站了起来，带着蒋少明他们往电梯走，这会儿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走到电梯口，姑『奶』『奶』就踉跄了一下，整个人差点磕在霖上。还是蒋少明眼疾手快，立时拽住了她，将她拉住了。
蒋少明吓了一跳，连忙问，“姑『奶』『奶』，你没事。”
姑『奶』『奶』脸『色』难看的很，却不肯在这里『露』出什么端倪，摆摆手就，“走。”
等着出羚梯，她依旧脸『色』不好看，只是却不肯什么。蒋少明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她的心事，只是也不好劝，只能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到了车前的时候，姑『奶』『奶』就扭头冲着周益生和卓睿，“让明明陪我。”
这句话就是要独处的意思，他俩自然不好跟着上车了，只能去了后面的车。
蒋少明就跟着姑『奶』『奶』单独上了车，结果门一关，他就瞧见姑『奶』『奶』靠在了后座上，眼神看着外面掠去的风景，一脸难过的样子。
蒋少明不忍心她这样，就问了一句，“您没事吗？”
姑『奶』『奶』却答非所问，指着外面的风景对他，“你知道吗？我刚来香港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贫民窟呢，一晃，五十多年了。”
蒋少明听见她悲哀的，“我与他，虽然感情一向不好，可也是从那个『乱』世一路携手走过来的夫妻。我们也曾笑过闹过一起甜蜜过，我以为，我们没有离婚，就是保留着最后一点，对于过去岁月的怀念，却不知道，我想错了。”
她扭头看向了蒋少明，眼神中都是失望，“他将我一军，试图将年迈的我推入死地，为的却不过是一个活不过十八岁的儿子。呵……这孩子若是能接管他的生意，为他开枝散叶，我也算认了，毕竟想要留条根在。可这孩子拿了这笔财产，恐怕只能苟延残喘几年，金开霖为了这孩子的几年，搭上了我一辈子的心血，我这辈子，算是什么呢。”
她那样子，一瞧就是伤心透了，蒋少明只觉得心都攥紧了，跟着疼得不可抑制。他理解那种痛苦，感情的确在岁月中淡了，但终究人是有回忆的，姑『奶』『奶』表面看着拿得起放得下，其实骨子里，还是个深情的人。
蒋少明不忍她这么伤心，可却也不知道如何劝她，只能倾身上前，抱住了姑『奶』『奶』。姑『奶』『奶』顺从的将脑袋抵在了蒋少明的胸膛上，蒋少明没有感觉到哭泣时的颤动，他只听到了那些细微的几不可寻觅的呼吸，还有姑『奶』『奶』手抓在他背上越来越紧的力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稳稳的停下，姑『奶』『奶』这才从他怀里起开身来，冲着他，“我没事了。”
蒋少明还想再什么，车门已经打开了，姑『奶』『奶』又恢复了原样，挺着头，走出了车子，然后风姿绰约的一步步走进了洋楼。
蒋少明看着她，只能微微的叹口气。
这事儿处理的还算快，毕竟证据已经完全拿到，无论是王律师还是谢林生，都被看押了，后面的具体审讯过程，蒋少明作为内地人，倒是不太清楚了。不过，姑『奶』『奶』那里人才不少，自有人给她处理，蒋少明也就没『操』心。
他只是担心姑『奶』『奶』心情不好，想多劝劝她，开导她。
结果，姑『奶』『奶』压根不需要，在屋子里躺了一后，起床就出了门，谁也没带。等着回来时，他们一行人才知道，姑『奶』『奶』将她和金开霖的双人坟墓的墓碑给换了，她冲着蒋少明，“我想了，我是大陆人，我死了也还是要回家的。你姥爷旁边有没有空墓，我要挨着他。”
蒋少明一听就理解了这一层意思，对于姑『奶』『奶』来，谁都不可靠，她一辈子能靠住的，只有她的哥哥了。
他立时就点了头，“我去办，您放心好了。”
只是，蒋少明也有点担心周益生这边，似乎姑『奶』『奶』最近两都没怎么搭理他。而且他毕竟是义子，姑『奶』『奶』又没有亲生子女，这后世他肯定要参与的。
可周益生也不知道怎的，居然一句话都没，明明是件突然的事儿，倒像是商量好了一般。
蒋少明觉得奇怪，不由看卓睿，可卓睿也有些看不清楚了。
但姑『奶』『奶』并没有让他们猜太久，她接着就宣布邻二条消息，“我岁数也大了，看着健康，不得哪就要倒下了，我想了想，该立遗嘱了，明律师会过来，你们都在，一起见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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