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猜想金公子应该不知道自己的虚实。
真武坊市是开在真武学院的势力范围之内，他不可能一点都不顾忌真武学院。
想要救出邓小胖，想要保住他家的摊位，就必须让这个金公子有所忌惮。
常乐其实不怕别的，就怕自己在还是小人物的时候，被人给随手弄死了，那才是最冤枉的。
还好这位金少爷想要的只是卖废丹的买卖，而不是真的想要害死邓固一家。
而且只要真武坊市还在金公子手里，常乐他们以后还想继续卖废丹，就一定绕不开他。
所以他这么说，其实也是想多为自己争取一点利益。
金玉轩在听到这番话后，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这三个少年里，他调查得最多的就是常乐，自然知道他是炼丹分院里非常有名的学霸，深得老师们的喜爱。
他也上过学，也曾经是家族子弟中的学霸，很了解学霸的一些特权。
至于常乐口中的武冷霜，他没听说过，可是那赵长河实在是太有名了，他不可能没听说过。
一位五品丹师，在整个修真界都算得上是大佬了。
不要说是他了，就算是整个金家也扛不住一位五品丹师的怒火。
万一那位真的会给自己的学生出头，输的肯定是自己，所以他不敢赌。
不过他堂堂金家少爷，也不至于会被别人简单的几句话给唬住。
金玉轩的声音还是不急不缓，仿佛一点都不在意地说道：“就算是真武学院，也是要讲道理的。
这件事坊市里看到的人不少，他们只要随便派个人来打听一下，就能知道谁对谁错了。
那么大的真武学院，总不会因为你的一些无端猜测，就来对付我们金家吧？”
听到金少爷口气软了下来，常乐偷偷松了口气。
不再跟他纠缠这个，他从容自若地说道：“金少爷，你如果是想要5000灵石，我们可以给，就当在你这里买个平安，两个月之内，我一定付清。
但是你不能把邓家赶出坊市，因为此事的真相到底是怎样，我想金公子你是明白的。
再闹大了，对真武坊市的名声也有影响。”
金玉轩又不是真正的江湖骗子，怎么可能真的看上这区区5000灵石。
他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道：“如果你能与我合作，大家一起做笔买卖，这5000灵石就算了。”
“论起做买卖，在下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肯定比不上金公子你。
不过在下明白一个道理，只有双赢的买卖才能做的长久。
你说是不是？”
金玉轩看到他一副故做天真，稚气未脱的样子，就很想干脆豁出去算了，一巴掌打死这个喜欢装逼的少年。
可是他终究是个生意人，在他心里，脸面什么的，真心没有买卖重要。
“那你说说看，如何才能双赢？”
主动权已经到手了，常乐越发从容，微笑道：“你我之间并无仇怨。
金公子你无非是想要求财，才弄出点手段想要拿捏住在下，好让在下心甘情愿地为你赚灵石。
可是金公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在下心存怨气，挑出来的废丹，你真的敢卖吗？”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金玉轩已经知道之前的谋划通通都落了空。
这不是认输不认输的问题，这个少年比他想像的要精明得多。
他心底突然泛起一丝苦涩。
金玉轩自认做买卖的本事不差，可是今日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压制得死死的，这种感觉真不爽。
卖废丹的买卖对现在的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他绝不能放弃这个唯一的机会。
金玉轩自小就跟着家里学做买卖，知道在生意场上，只斗气是没用的，退一步，才能海阔天空。
他再不敢把眼前这个有些瘦弱的少年，当成一个孩子来看了。
“你太谦虚了，只一个‘双赢’就道出了做买卖的真谛，我不如你。
之前是我想岔了。
那依你之见，我们之间要如何才能‘双赢’呢？”
常乐摆了摆手，正色道：“既然是谈买卖，我觉得金少爷你应该先拿出点诚意出来。”
金玉轩沉吟了一会，唤来一个护卫，对他道：“你去把邓家那个小胖子给放了，告诉他没事了，灵石不用赔，摊子可以继续摆。”
等到护卫离开，他才笑道：“这是我的诚意，你可还满意？”
常乐笑着点点头，脸上又露出那种少年特有的羞涩：“满意，满意，我在这里替小胖谢过金公子了。”
看得金玉轩一阵难受，又想要抡巴掌了。
接下来就是讨价还价的时间了。
“我想知道你那废丹买卖是怎么做的。”
“在下对鉴丹比较擅长，能从废丹中挑出丹效稍逊，但是丹毒不高的丹药来。”
金玉轩听他这么说，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再看向常乐时，眼神中已经带着一丝炙热。
他是看过孟丹师鉴丹的，而孟丹师擅长的就是鉴丹。
孟丹师曾经对他说过，如果那些丹药都是由一个人鉴出来的。
那个人绝对是鉴丹的奇才，比他厉害十倍都不止。
现在在金玉轩眼中，眼前这个喜欢装嫩的少年，简直就是个会移动的灵脉啊。
他眼睛里闪出兴奋的光芒，压低声音道：“我有路子，能弄到废丹，大量的废丹！
你能鉴定出多少种丹药？”
常乐平静地说道：“目前暂时只有真元丹与回元丹，因为在下现在主要研究的就是这两种丹药，所以鉴定起来比较快。”
他可不敢再得意忘形了，如果把自己的底牌都暴露出去的话，相信这位金公子会不顾一切地把自己绑到金家去。
再说了，相对于灵石，积分对现在的常乐更加重要，他不可能一辈子只当一个鉴丹的工具人。
听到这个答案，金公子并未生疑，因为他们之前确实也是只卖这两种丹药。
不过心里难免会有些失望，可惜他只能鉴定出炼气期的丹药，否则的话，只要把这个少年绑回金家去，哪怕仍掉这个真武坊市，都赚大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样才合理，要不然这少年真成妖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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