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杨戬瞪大了眼睛，“太尉何出此言？不会是想招揽王伦吧？”
高俅狡黠一笑，“王伦何用？我惦记的是他手下的将领和兵卒，王伦之所以屡屡得胜，必有所仰仗，他身后的幕僚高人、勇猛将校，若能取之，再好不过了。”
杨戬愣了愣，“太尉是想私下接触这些人？”
“陛下那里，我会亲自去禀明。太傅你的手段是千方百计诛杀掉王伦，与我的计划并不冲突。”
“的确不冲突，但我想着，王伦从僚还是一并杀看为好，免得蛰伏起来伺机报复。”
高俅道，“所以啊，我这里要求太傅一件事。”
“太尉请讲。”
“王伦身边几个人物，帮我留意一下。”
“这个啊……恁亲自去找蓝公事，比我带话更直接不是？”
高俅笑，“我听说蓝公事对京东的事也有兴趣，太傅不打算顺路过去问问？”
呵~杨戬鄙夷得一哼，“皇城司终于忍不住了？我还以为他们不会出手了呢！”
“哎，前有江州案，后有朱勔案，淮西案，蓝公事忙的焦头烂额，这京东的事顾不上也属实情，太傅还是不要与之置气了~”
杨戬倒是没再摆脸色，“好，我一会儿走一趟皇城司，帮你把话带到。”
高俅道谢一声，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其他事，便各自去了。
……
蔡京与余深相伴而行，缓缓出了殿堂，门外侍立着儿子蔡攸，看样子等的不耐烦了。
小跑上前，“大人安好，太宰安好。”
二位长辈回了个舒服的起身，蔡京开口道，“攸儿，你在这里干什么？”
蔡攸道，“我想听第一手的消息啊？怎么样爹，定下南路军的主帅了吗？”
“意见不一，没有合适的人选，你有什么想法吗？”
“爹看我…”
“拉倒吧你，成天围着陛下转，花鸟鱼虫勾栏莺楼才是你的长项，这用兵打仗你不行，沾都别沾！”
蔡攸尴尬一笑，“爹，孩儿有自知之明，这之前不是没甚战功嘛，这次想跟着长长见识（蹭点儿军功）”
蔡京太太翻个白眼儿，“出使去辽国的资历，可比这个好赚多了，你为什么不去？”
“孩儿自知学艺不精，文不行武不精，去了若是被辽人为难，岂不丢了大宋的颜面？”
宋辽和议停战百年，每年相互的大小出访不少，出访的使节也是严格筛选的，宋以贵宾礼仪待之，辽邦朝廷却没这么厚道，亲王大臣将帅往往会难为宋使，诗词歌赋、比武论箭、趣味儿小游戏……凡是可以难为宋使的，都可以来。所以，代表宋廷的使节，没两下子千万不要去……而今的问题是，辽主耶律延禧的皇帐位置不固定，天知道使节团出了雄州，要向北走几千里！听人说那里的气候并不善，故而多方面原因之下，蔡攸放弃了这个刷资历的机会。
三人慢慢行走，身后的仆从亦慢慢跟随，蔡攸先送余深走了，再返回蔡京的步撵前，“爹，我还要进宫一趟，恁先回家吧。”
蔡京不悦道，“离王黼那小子远点儿，他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蔡攸道，“还不知道谁利用谁呢！”
“别太自得！进士都考不中的人，好意思说利用别人。”
“孩儿知道了，爹请慢走，你们路上都慢着点儿！”蔡攸吆喝着，驱赶家仆们抬着蔡京去了。
吁~蔡攸回身，看到了躲在远处的王黼。
“居安啊，太师看上去不悦啊~”
蔡攸笑骂，“还不是因为你蛇鼠两端。”
王黼一脸委屈，“我哪有，我可是一心想要投靠你蔡家的啊~”
“好好好~不管你想投靠谁，都随你去，但以后若是敢做有损蔡家的事，那可要掂量好了。”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王黼的马车。
“居安，瞧你这话说的，我岂能做那种事？将来的朝堂，不就是你我共同主持呢？”
蔡攸笑笑，“所以你我二人不可亲近，最好互相拆台揭短为好，打得越热闹，陛下才越放心，堂下这些重臣没有私营结党。”
“陛下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
“可是有什么新鲜事，说来听听。”
王黼搓着手，“涉及陛下的私密，我该不该跟你讲呢？”
哦？蔡攸做个古怪的表情，“陛下的私密，我比你知道的更多好吧？”
王黼翻个白眼，“人多嘴杂，早晚你们都会知晓，但不要再往外传了。”
“好，我发誓不再说给第三人听。”
“陛下昨日问我，他微服出巡的事可有人知？”
“他真这么问的？”
“就是突然问的，问的我一愣，我该说知道，还是不知道，还是知道的人都假装不知道呢？”
蔡攸道，“该是大臣的奏折中，有人婉转的提提醒陛下了。你是怎么回答的？”
王黼道，“人不风流枉少年。”
哈哈哈~蔡攸笑出了眼泪，“真有你的，乱说一气。”
“然后呢，陛下就给我出了一道难题，怎样出宫不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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