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踏上地面的时候，时间只不过是早上十点多。
他们在城市地铁中央所见到的堡垒空无一人，就连感染者也不存在。
顺利走出堡垒之后，如果不是所见到的城市墙壁的灰败和四周的空荡，恐怕李江浩都要以为这是一座还没有爆发感染的城市了。
因为城市中央实在是太干净了，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动维护城市的卫生一样。
本来应该伴随着人类活动的减少，大幅度生长的野生作物和动物的侵入，会把城市中央展现为一幅类似电影《我是传奇》之中的末世城市场景。
但是李江浩所看见的凤凰城内部就是如此干净，道路上没有任何杂物垃圾，甚至没有当初城市混乱的时候应该会发生的道路事故，各种火灾等留下的破坏痕迹。
因为有着震荡塔的防护，还有无数饥肠辘辘的感染者，所以外界的动物无法进入城市之中，把城市变成自然的荒野，李江浩还能理解。
但是为什么路边那些植物还是坚定地生长在划定的范围内，没有任何一丝杂草甚至是大树的枝叶生长出划定的界线？
难不成城市内部还有什么卫生机器人之内的造物，靠着太阳能充电，坚定不移地执行着城市卫生打扫工作？
李江浩摇摇头，抛去了这个想法。
按照那帮感染者看着什么东西动起来都要过去咬两口的习惯，如果真有这种机器人存在，也一定会吸引不少数量的感染者在附近才对。
索恩看向远处的医药公司大门，那里比起其他没有人维护的建筑，看起来更加光洁如新。
他走到路边的植物面前站定，仔细嗅了嗅，说道：
“一种基因改造的产物，这些路面的指示界线含有一种化学物，能够约束地面之下的根系划定范围，不会把自己的枝叶生长到界线之外。同时，这些作物的改造限制了它们的后续生长。它们只能长这么大，没有办法再往高处生长了。”
索恩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悲哀，比起没有经过改造的普通人，雷霆战士算得上是超人。但是这种带来了力量的改造，又何尝不是将雷霆战士未来的发展限制，他们的结局在他们诞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很快，确认附近的确没有感染者存在之后，他们开始大步向前朝着那家医药公司的大门走去。
巨大的字母拼凑出一个并不拗口，但是却有些俗气的词汇，就像是来自某个古老民族或者传说中的称呼：
“温迪戈。”
李江浩知道，这是美洲大陆一个部落，对于那些流落进野外靠着捕食同类而生的野人的称呼。
据说这种野人的原型是某种朊病毒感染后的病患的行为的体现，一切的根源都指向了最古老的罪恶，同类相食。
李江浩解释着这个单词的含义，顺便告诉众人，在传说中温迪戈会变成兽首人身的恶魔形象，代表那些进食同类的怪物彻底背弃了人类的种族，成为了一种新的恐怖而存在。
想到这里，李江浩忽然对着索恩问道：
“你所在的环境对于同类相食有什么看法？”
“异端，或者是某种环境下为了生存的必要行为。但实际上，我们不会受到影响。在过去的黄金时代，基础人类的基因改善已经免疫了大部分泰拉上出现的疾病。朊病毒只是一种蛋白质粒子，只要不吃脑子就能避免，更不用说普遍肉质。人类的肉质和其他生物没有什么两样。这种行为导致的我们之中出现的腐化，更多的是由于某些不能明说的原因。你既然了解过帝皇本人，那你应该明白我所说的是什么。”
卡伽罗也说道：“一切资源都可以利用，哪怕是同类。但我们不会把同类的伟大献身用在进食这种最低级的能量利用之上，那可真是太浪费了。”
李江浩摆摆手，说道：“行行行，你们都是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阿诺等人在后面倒是听得不亦乐乎，他们把两人说的话都是当做消遣的故事来听的。
同类相食这种事情，在他们工业革命后的带嘤弟国，完全是不存在的。
要是李江浩知道阿诺的想法，也许会想办法拍上一本资本论给他们。
让他们好好了解一下比起物理意义上的吃，价值意义上的吃显然层次更高。
但是新伦敦现在所处的环境，所谓的剥削压迫已经没有意义了，还是让他们安心谋生存和发展，早点在冰天雪地之中，重建文明吧。
进入公司大门之后，极简风格的中央立柱上雕刻着一种西方风格的生物进化树，从根系的单细胞生物再到最上方延伸出来的各个生物种类，几乎囊括了人类常识中所见的各种生物种类。
而作为艺术加工，这些生物身上联系在一起的树枝给李江浩的感觉更像是某种食肉植物，甚至能从枝叶边缘的锯齿中看出来的明显的牙齿的象征。
在生物类别上越是更加接近的种类，这种可怕的植物风格就越来越明显，直到汇聚在进化树最高端的人类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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