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十九扭了扭身子。
“殿下，属下是会骑马的，还是将我放下去吧。”
大皇子紧了紧手中的缰绳。
“乖，别动。”
十九无奈只能乖乖的在大皇子的怀里。
待到了陵城的时候，守门官已经将城门打开了。守城官曾经被大皇子救了一条命，在加上，如今，皇帝越来越昏庸无道，几乎每天都在杀人，不是宫人，就是大臣，甚至还有百姓。守城官如今，也算是大皇子的人。
而守城官的叛变就是这三日以来，大皇子费的功夫，哪怕他人一直守在十九身边，但还是有时间来同守城官见面，不仅是见面，还将守城官变成了自己的人。
十九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见大皇子进城进的如此顺利，想到听到的在自己离开皇宫之后，七殿下做的事情，十九的心中，只剩下一个信念。
报仇，要给他们报仇。
弟弟，娴姐姐，阿九哥哥，十三，十八，三六，三哥，卢七哥哥，他们是因为自己死亡的，然，杀了他们的都是七皇子。
如今的自己，已经将七皇子之前封锁的武功解开了。此番仇恨，十九要亲自报。
大皇子的队伍直逼着皇宫而去，沿途中，没有一个百姓，许是因为现在七皇子嗜杀成性，许是因为大皇子军队的声音过于喧闹。空荡的陵城，在十九看来却是一片祥和。
大皇子等人的军队原本是分了几路到皇宫，然，他们到了皇宫门口，皇宫门口大开着。
大皇子等人停了马，杨若男打马过来。
“殿下，七皇子这.......莫不是早就直到今日，我们要过来？”
大皇子皱眉，没有回答。十九率先开口。
“不管七殿下怎么想的，既然门开了，那便进去好了。”
不过是一个不察，十九便下了马。十九的话音落下，转身看着大皇子。
“这几日多谢殿下照顾，殿下你我就此告别吧。”
十九说完，足尖一点，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乐彬看着大皇子，轻声叫了一声。
“殿下？”
大皇子阴沉着脸。
“走！”
身后的众人齐齐喊道。
“是！”
十九轻车熟路的到了御书房，在这个皇宫之中，除了这里能第一时间找到七殿下之外，十九想不到其他的地方了。
皇宫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一路而来，什么人都没有。十九心下疑惑，但是没有想很多。没有人也好，一路畅快无阻的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
七皇子看着面前的酒杯，杯子中的酒水微微震动，来人了。
七皇子抬头，看到一身戎装的十九。
“九儿，你来了？”
十九看着他，像是在辨认。眼前的人，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七皇子？是人们口中的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吃人皇帝？
七皇子眼下的形象实在算不得好，胡子也长了，脸上残存着几道痕迹，像是泪痕。眼睛通红，好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搭在膝盖上的手，很明显的血迹。头发凌乱。好像很久没有打理过了。衣衫上还有深浅不一的褐色痕迹，在明黄色的衣服上，显得格外的亮眼。
十九一声不吭的上前，手中的鞭子握的很紧，这是当初送给程娴的鞭子。那日，程娴用自己的命阻拦七皇子的时候，十九注意到了，程娴身上穿着是她送给程娴成亲的红布。
还有方熙恒在被皇帝的剑划伤的时候，露出的里面穿着的衣服，也是那匹红布。
十九这几日每每想到那日的场景，都会从尖叫着从梦里醒来。十八的鲜血，三六的坚定，十三的安慰，阿九的调笑，卢七的遗憾，还有三哥，三哥的镇定，还有解脱。
皇帝通红的眼睛，看着十九。
“十九，贵公公死了。”
十九脚步没停。一步要比一步坚定。
七皇子也不在意，只是眼睛又红了。
“九儿，我从未怀疑过你。”
看着一步一步越发的靠近的十九，七皇子的眸中划过一抹痛色。
“十九，现在还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为什么程娴死的时候，会说下辈子要做你的姐姐？为什么她说我们两个再无可能？为什么方熙恒会被你们叫做晦儿？方十九！你到底是谁！”
说到最后，七皇子的声音已然拔高。
十九的步子，停了下来，看着他面前的那个酒杯。
“那是我送你的吧。”
七皇子的目光没有从十九的脸上移开。目光中，是疑惑，是委屈，是思念，是痛苦。
十九也不在意，当即伸手，手中的鞭子伸向了那个酒杯。
“砰。”
杯子摔在了地上，杯中的酒也洒了一地，而鞭子的攻击并没有因此停下，在七皇子的脸上留下了一抹伤痕。
七皇子面对从眼前过去的鞭子，眼睛眨也没眨，只是固执的看着十九。
“九儿，你到底是谁？和护国王，是什么关系！”
十九浅笑。
“怎么就这么好奇？”
皇帝没有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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