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让人盯着，小心点儿。”
让侍书取了两套之前特意暗地里准备的男子服饰带上，往外头走去。
“王妃，咱们去哪里？是要去逛街吗？”
侍书喜欢热闹，一出王府整个人都活泼得不得了。
白瓷点了点她的头取笑她，“你呀，要是有侍画一半的稳重就好了。”
侍书不依，吐着舌头，“要是奴婢也想侍画一样寡言，王妃闷都闷坏了。”
白瓷好笑，这丫头还有理了。
两人先是开了一家客房，一同进去换了随身携带的男装，眉毛描黑些许，脸上点了一些不太明显的黑点，黄斑，若是不细看，压根儿不知道是人工弄上去的。
“走吧。”
“王妃，咱们打扮成这般，是要去作甚？”侍书摸了摸自己嘴角下边的一颗痣，“这儿加一颗痣瞬间好丑啊。”
“丑才不会被认出来！咱们去东街西湖茶楼。”
“去西湖茶楼？王妃是要去那里喝茶吗？”
“自然不是，咱们去那里打听一个人。”
东街西湖茶楼，专供各种品级的西湖龙井茶。
这间茶楼极有特色，分甲乙丙丁四等，且茶楼只卖一种茶水，便是龙井茶，别的都不卖。
甲级为特级西湖龙井，无论是服务还是茶楼本身，又或者茶叶以及泡茶的茶具等等，那都是顶级的。
依次下来，乙级次之，丙级再次，丁级便是最次的。
也因此，西湖茶楼里面聚集的人可谓鱼龙混杂，要打听消息去那里再合适不过。
白瓷带着侍书来到茶楼门口，头稍稍往上仰，果真是个闻名的地方。
茶楼一共五层，每一层楼分别有延伸出来的大阳台，高大壮观，即便在这京城也算是数得上号的宏伟建筑了。
最顶层据说只有西湖茶楼的东家才能进去，即便是最高级别的客人花再多的钱，也是无法进入的。
“咱们去一楼。”一楼的人全是京城底层的人，这些人最是在乎生计，也最为八卦。
“二位请进。”两人正要打算进门，从茶楼出来一个小二，帕子甩肩上，做了个请的姿势。
“二位要喝什么价位的茶？”
侍书翻了他一眼，这人也太现实了点，正要开口说话，白瓷伸手制止了她，从怀里掏出二钱银子递给小二，“茶慢慢续，我们不着急。来一碟花生米，一碟玉米花，一碟瓜子，一碟点心可以了，多余的赏你。”
小二脸上瞬间笑开了花儿。
这一层是丁级茶楼，通常来的都是只舍得花一两文钱喝两壶茶水的，像是点心是什么的也有客人点，不多而已，几文钱一小碟，多的贵点的十来文。
这两位公子出手阔绰，完全可以上二楼去享用，却来了这里，分明是自己的造化。
动作利索不少，带着两人到了一楼视线最好又不容易被打扰的位置，给两人上了稍微好点儿的茶水点心，“客官，您二位请慢用。”
“大哥，”白瓷又对小二勾了勾手。
小二连忙凑过脸去，“客官有何吩咐，直接跟小的说便可。”
白瓷示意侍书。
侍书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银子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
小二一见，眼神瞬间亮的发光。
侍书又收了起来。
白瓷道，“我问几个问题，你若是能回答得出来，这一小锭银子就是你的了。”
“客官说的可是真的？”小二压抑着心头的激动，连忙问道。
一锭银子十两，一小锭银子也足足五两，若是得了这小锭银子，足够抵得上他两年的收入了。
别说是几个问题，就是几十个也完全没问题！
“自是真的。”白瓷点头，“不过你放心，我只是打探一个人的消息而已，不至于多难。”
“客官请问，”小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若是客官是来打探某个人的消息的，客官算是找对地方找对人了。在这茶楼里，就没有我大耳朵不知晓的事情！”
“噗嗤~”侍书忍不住笑出来。
白瓷也嘴角微抽，瞅了瞅他的耳朵，还别说确实挺大，是对招风耳。
……
从茶楼出来的时候，白瓷脸色越发凝重，也更难看。
“王妃~”侍书也满脸担忧。
今儿个原本是来打探一下柯镇亭的行踪的。
想不到额外知晓了更多他的事情，白瓷的心情很是沉重。
这个柯镇亭，简直就是个罕见的作恶多端之人。他的恶毒指数足以让人闻其名而发颤。
初初开始问，小二还支支吾吾不太敢说，还是在她们一再保证不会牵扯到他的时候才敢开口。
“此人必须除去，否则五妹嫁过去必死无疑。”
“可是王妃，此人有皇后和辅国大将军作后盾，咱们能动的了他吗？”
“法子都是人想出来的。”白瓷皱眉，此人身上背负太多的人命，留在世间会有更多的人遭受其毒手。
脑海中不由盘旋着刚才小二说过的话，被抽筋扒皮的女子，脖子绞得只剩一点儿的女子，浑身被各种工具弄得体无完肤的女子……还有各种毒辣法子弄死的眉清目秀的少年男子。
可以说，柯镇亭此人，简直就是个变态中的极品，这种人活在世间便毒瘤，不除不行。
换了衣裳回到府中的两人脸色都不好看，侍画见了很是担忧。
“王妃，喝口茶压压惊。”侍书粗略说了一下出去的经历，侍画听了也很是担忧。
“我没事。”
草草用过晚膳，白瓷便梳洗睡了，只是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满脑子想着白日里从大耳朵小二那里听来的消息。
约莫子时，白瓷忽然从床上起来，要去点灯。
“王妃，奴婢来吧。”今晚没让蓝天碧云守夜，而是侍书侍画在守着。
侍画醒睡，白瓷刚起来她便醒了，忙接过白瓷手中的火折子，“王妃怎的半夜里起来了。”
“侍画，帮我磨墨。”
“是，王妃。”
侍画的速度很快，白瓷从一旁的笔架上取下一支细毛笔，速度极快的在纸上画图，附上小字。
柯镇亭只是个正五品的武散官，每日卯时出门去上朝，辰时下朝，之后便在府中不出来。
若说不出来也只是表象，实则是每日下朝之后先回府中，而后换了朝服装束，再悄悄出门。
至于要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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