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世界上的人和事，很难有十全十美的。
即便是乔牧野这样有本事的大人物，也会有无法对人诉说的苦衷吧。
查房之后，苏南星要依次给病人做治疗。
等轮到乔翰南，已经十点多了。
她进了病房，发现乔牧野还没走。
乔牧野手下资产众多，平日里是个大忙人。
苏南星知道，他来看乔翰南，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两人吃过几次饭，乔牧野手机不停有电话和消息进来。
所以看见乔牧野在病房里呆这么久，苏南星有些意外。
“星星。”乔牧野放下手里的文件，起身跟她打招呼：“要针灸吗？”
苏南星对他笑笑：“是的。”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里面的房间，乔牧野说：“翰南的气色越来越好了，之前脸色都是苍白的，现在有血色了。”
苏南星解释：“气血通畅了，不止脸色，身体各个器官的功能也会增强。”
“真的太谢谢你了。”
苏南星忙道：“这只是基础，等他醒来，还需要一个过程。”
“几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几个月了。”乔牧野笑道：“我不着急，你也别着急，按照你的计划来。”
“谢谢您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两人说的都是客套话。
这当然不是乔牧野留下来想听到的。
苏南星来做针灸，乔牧野把私人医护先打发了出去。
等苏南星把针扎上，乔牧野请她去外面坐着，还给她倒了一杯茶；“来了首都医院以后，对这个医院印象怎么样？”
苏南星老实回答：“很好，不愧是医者殿堂，国内最高级别的医疗机构，医术医德，都值得我学习。”
“想留下来吗？”乔牧野直接问：“不是进修，而是成为首都医院的一份子，正式员工。”
苏南星听出他的意思，有些意外，但还是拒绝了：“想是想的，但我更倾向于回墨城，那里还有更多的病人等着我去救治。首都医院有很多好医生，不差我这一个。”
乔牧野说：“可这么多年，首都医院没有医生可以让翰南醒过来。相对首都来说，墨城的知名度还不够。你留在这里，才能救治更多的病人。”
苏南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
但她从小在墨城长大，墨城是她的家。
她对墨城，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
见她沉默，乔牧野又说：“冒昧问一句，你和陆北渊，为什么离婚？”
他话题跳跃度太大，苏南星愣了一下。
她沉默了两秒钟，才开口：“抱歉，我……不太方便。”
乔牧野笑笑：“不方便就算了。你别误会，我只是……只是觉得，你当初做了离婚的决定，必然是有你的道理。”
苏南星心想，我当初根本不想离婚。
但这话说出来，只怕乔牧野对陆北渊的印象更差。
两个人不知道是不是磁场不和，对彼此的印象都不好。
陆北渊是误会乔牧野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乔牧野……乔牧野大概是把自己当成了晚辈，知道陆北渊和自己离过婚，自然看他不爽。
如果舅舅们知道这件事，大概会拿刀去砍陆北渊。
相比之下，乔牧野的反应还算小的。
苏南星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当初离婚是有些误会的，误会解除了，我们也决定给彼此一个机会。”
乔牧野实话实说：“总体来说，陆北渊这个人还不错。但如果他欺负你，你跟我说，我肯定不答应。”
苏南星觉得自己和乔牧野萍水相逢——哪怕有妈妈的交情在，乔牧野对自己也算仁至义尽了。
没有什么好报答他的，只好尽心医治乔翰南。
偏偏乔翰南还不是他的孩子。
“谢谢您。”苏南星真心实意感受到了他的关切：“我自己可以处理好的。”
乔牧野说出自己的目的：“我想和陆北渊谈一谈，可以吗？”
苏南星说：“您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
下午，乔牧野就给陆北渊打了电话，约他见面。
“晚上不行，我要给星星做饭。”陆北渊直接道：“明天上午吧。”
乔牧野听他说给星星做饭，对他的意见没那么大了。
两人约了个具体时间，就挂了电话。
在陆北渊看来，这是乔牧野对自己宣战了。
好在他不怕。
觊觎星星的男人，来一个他挡一个，来两个他杀一双。
星星只能是他的。
所以两人见面的时候，陆北渊的目光是冰冷的，带着敌意。
乔牧野坐在他对面，率先开口：“放松一点，今天我们开诚布公谈一谈。”
对方想摊牌，陆北渊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正好，我也有话要对乔总说。”
“哦？那你先说？”
“您请。”
“那我就不客气了。”乔牧野开门见山：“你和星星离过婚，现在又来追她，你有信心给她一个美好长久的婚姻吗？”
在陆北渊听来，乔牧野这是质疑，还是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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