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会是两个灯笼吧……”
柳然说着，拉着朝歌手臂的手下意识收紧了几分。
那双眼睛是血红色的，比普通灯笼还要大一圈，最诡异的是，居然会发光，看得人浑身都不自在。
虽然隔得远，石佛凿刻得也不算精细，但如此大的佛头已足够让人感到威压了。
“玉儿，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朝歌自然地扯了扯墨千玦的袖子，猜想这血红的眼睛，会不会也是幽冥阎罗佛魔的传说之一。
“这，这应该是凝阴石……”
从进山缝开始，墨千玦的脸上第一次有了震惊的表情。
“难怪，难怪……”
墨千玦喃喃自语，死死盯着幽冥阎罗佛魔那双红得滴血的眼睛。
“居然真有这种东西。”
冷离开口，表情也和墨千玦差不多。
“师兄，你知道这是什么？”
冷离开口：“古籍《异世山海经录》载，子夜时往阴时出生的女童腹中种一颗阴鱼珠，阴鱼珠靠阴血滋养，随女童一起长大，待女童豆蔻之年，剖腹取珠，珠以处子血浸之，百年可得凝阴石，石如血，通体透亮，阴之甚。”
柳然张着嘴，一脸茫然，“这凝阴石能起死回生还是怎么的，至于这么残忍，费这么大周章吗？”
朝歌听完，反应和柳然是一样的，以人体养珠，剖腹取之以鲜血浸染，方法未免太过残忍。
“凝阴石含于舌下，可保肉身万年不腐，体内气聚不散。”
气聚不散，这是吊着一口气，不会死的意思？
朝歌合上微张的小嘴，了然地点点头，如果是这样，那这凝阴石确实足够吸引人。
在封建社会，很多的统治者，当实现权利专制后，长命百岁就成了他们最大的追求，毕竟只有活着才能永远手握大权，古往今来，太多帝王醉心长生不老，得道成仙。
远的不说，要不是南阳帝那老东西想要羽化丹，灵虚观上下也不用遭此大劫，宣一师兄他们也不用去千殇山。
只是这东西未免可笑，这个时代的人，怎么可能活这么久，就算从出生就开始鼓捣这凝阴石，还不等那阴鱼珠变成凝阴石呢，人早死了。
这个道理掌权者未必不知道，可是有些东西啊，就是图个念想。
柳然：“这东西真有这么神？”
冷离摇头，“不清楚。”
“那肯定是骗人的！哪有什么东西能让人肉身不腐，气聚不散的？蒙傻子的吧！”
师兄救出来了，柳然这小子又恢复了叫叫喳喳的样子。
“那可未必......”
墨千玦开口，终于把目光从幽冥阎罗佛魔的眼睛上移开。
朝歌眨眨眼，眼睛瞪大了几分，“不会吧，真有这么玄乎的东西？”
冷离说的话朝歌还半信半疑，但是玉儿不是那种会故弄玄虚的人，莫不是真有这种能让人留着一口气不死不腐的东西？！
墨千玦：“《异世山海经录》只有残卷，由何人编撰，从何时流传，无人知晓。”
朝歌：“既然如此，那不是更不可信了吗？”
墨千玦：“书中有些记载已经被后人证实过了，但有些内容实在离奇，至今都无人可证。”
朝歌：“就比如这个凝阴石？”
墨千玦：“嗯，凝阴石算是书中最吸引人的记载之一，后世人想要仿照凝炼，但奈何无人找得到阴鱼为何物，缺了阴鱼珠，后面练珠的过程自然谈不上了。”
柳然越听越好奇了，“这阴鱼又是什么东西？”
“是一种没有眼睛的鱼，浑身黝黑，鱼腹下有一枚似珍珠大小的白色珠子，这种鱼习性怪异，以同类为食。”
“没有眼睛的鱼？！这怎么可能？！”
比起一惊一乍的柳然，朝歌倒是有点思路了，有些深海鱼类确实没有眼睛，因为海底几乎没有光线，一片黑暗，眼睛用来也没什么用，久而久之便退化了。
没有眼睛的鱼确实存在，但没有眼睛腹中又有白色珠子的鱼，朝歌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芯片中也没有记录。
墨千玦继续解释，“后世很多人去往五湖四海寻找这种阴鱼，但是从来没有人找到过，没有阴鱼珠，自然无法炼出凝阴石，不少人便认为凝阴石只是书中怪谈，但也有人坚信《异世山海经录》是一本记实书，所记之事绝非虚构。”
“啧啧啧，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朝歌说着扬了扬下巴，指向幽冥阎罗佛魔眼睛上两颗冒着红光的凝阴石，“喏，这不证实了吗，这么诡异的东西，确实存在。”
本来朝歌想探神庙，除了好奇，目的就是顺点值钱的东西，没想到这一路下来，所见之物都如此诡异奇妙，算是开了眼界了。
这一趟，没白来！
“歌儿，有没有觉得，之前在佛头上的时候，格外冷一些？”
墨千玦这么一提，朝歌才反应过来，自从踏出甬道，好像是没有那么冷了。
朝歌点头，“是不怎么冷了，莫非是这凝阴石的缘故？”
“如其名，凝阴石乃大寒之物，与冰不同，冰是凉，而这凝阴石是寒。”
“那可不是嘛！”
柳然这死孩子又跑出来抢答了，“阴鱼的珠子，阴时出生的女童，阴血养大，剖腹取珠还得在处子血中泡，这些哪样不是至阴之物，不寒才怪呢！”
柳然说了一通，见没人搭理他，便也不自讨没趣了。
“行了行了，都别看了，反正甬道没了，石桥也没了，回去是不可能了，赶紧往前走吧。”
“嗯，走吧。”
朝歌说着，把身上披着的外裳脱了下来，“玉儿，穿上吧。”
“我不冷。”
墨千玦眼睛里的血丝更红了几分，刚才运全力那么一跑，此刻他不仅不冷，反而体内的血液翻涌着，灼烧着，喉头也有腥甜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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