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也会有别人的，你要相信……”
她说这话时，没有察觉到自己说得没有底气。
她不是没有想过，为什么上辈子，在同个时间，同个地点，她经过神井湖，却没有像这一世一样，发现神井湖里有人溺水？
当时的神井湖里有没有人溺水莫蘅不知道，只是她更愿意相信神井湖里没有人溺水。
即使有，她也相信，溺水的人也没有被溺死，在她离开之后，一定有别的人救了溺水的人。
莫蘅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良心在隐隐地不安着。
女孩的没有底气，以及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愧疚，都被季越淮精准地收进了眼底。
他垂眸，长长的睫毛掩去眼里的神思，再抬眼望莫蘅，他的眼里一片风平浪静。
季越淮从背包里拿了一只钢笔，笔帽还没拿开，他用笔头指了一下课本正翻开的那一页的某个知识点，面露疑惑：“这里，为什么？”
“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他在转移话题。
莫蘅迟迟没有回答，她盯着季越淮手里握着的那只钢笔，钢笔笔身上的标志让她感觉很熟悉。
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标志？
银色的钢笔在少年指骨分明的手指间转了一圈，莫蘅也醒神了过来。
“可以。”莫蘅压下心里冒着芽儿的疑惑，拿出草稿本，一边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一边跟他解释着。
把知识点彻底解释清楚了，上课铃也正好响了起来——
“叮铃铃……”
上课了。
****
“跟我去教室办公室里找英语老师，跟她说一下英语口语竞赛的事情。”
下课铃刚响起，周涛按捺不住自己了。他忍了一节课，整整一节课上他都在想和莫蘅比赛的事情，好不容易等到下课了，他迫不及待找上了莫蘅。
周涛坐的桌子和莫蘅坐的桌子原属于前后桌关系，但周涛两回推莫蘅的桌子，即使他们在同一组，也实在不像前后桌了。
两个桌子之间的距离甚至再能塞上两张课桌！
相比周涛的着急，莫蘅就很淡定了。
周涛在她面前催着，莫蘅还能悠然自得地记着笔记，她投入的模样，分明是把周涛无视了。
没得到回应的周涛面上有几分恼羞成怒，但他压了压火气，没有像之前一样想动手就动手。
莫蘅没有理会他，但坐在莫蘅身边的转校生，好像叫季……季淮。
季淮自他出现就一直盯着他，看似面无表情，实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能惹他”的气息。
说到底，周涛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人，他第一次对莫蘅耐心，他又叫了莫蘅一次：“莫蘅，你还要不要跟我比赛？”
笔尖在纸上写完那一个字后，就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纸张。莫蘅放下笔，看着周涛：“我不会临阵脱逃。”
周涛显然不相信莫蘅，在他看来，先跟老师报个名最靠谱，到时候名字报上去想反悔都难，谁毕竟谁反悔谁把面子里子都丢得干干净净。
哼，反正丢脸的不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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