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牛小壮浓密的体毛与猥琐的表情，张逸夫只说道：“猩猩走远。”
“……”
成为猩猩，这才是最痛苦且无可改变的事情。
牛小壮蜷回床上，暗自抽泣。
…………
次日午后，冀北一行人回到了自家领地，张逸夫恍然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已经是个冀北人了，在这里才是真舒服，真自在，都是自己人，说话也不用琢磨，比跟部里那帮领导沟通要爽利许多。
抱得大奖的事情，早已传了回来，车子刚一到办公楼下，半个楼的人便涌了出来，一面欢迎，一面互相传递那个大奖杯，沾沾喜气。
冀北电厂，一向只出牛大猛这种实干型人才，技术人才相对匮乏，自建厂以来，还从未拿到过这种荣誉，达标之前来个全国大赛电厂运行第一名，谁不乐呵？
老牛虽然对张逸夫十分之信任，但眼见这冠军奖杯还是到了自家怀中，依然是大喜过望！立刻预订了冀北大饭店的包厢，晚上定要大吃大喝庆祝一番。
整个下午，冀北电厂的人都飘了，本来这奖杯该放在张逸夫办公室的，可张逸夫着实是一位“淡泊名利”的主儿，直接把奖杯送到了牛大猛办公室中，金色的奖杯往办公桌后面的书柜里一摆，冀北电厂从此又多了一个全国级的大奖，哄得牛大猛好不乐呵。
人比人气死人，这个奖入手，张逸夫正式踏上神坛，另一方面，邱凌则完全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宣告了这位原技术骨干的彻底玩完，他已无颜面对任何人了，自己躲办公室哭吧。
高兴了整整一个下午，还没到下班时间，牛大猛便组织起几个厂里的核心领导，同三位参赛者奔赴冀北大饭店。
拿到这个奖，也是一个稍微放松一下的契机，为了达标全厂紧绷心弦这么久了，也该喝一顿大酒，稍微调整一下，不然人会受不了。
觥筹交错间，张逸夫又被灌了个痛快，跟厂里的其它领导也正式成为了一路人，算是平起平坐了。
酒过半酣，突然有人谈起了劳模和职称的事情，这次虽然主要功劳都是张逸夫拿的，但冀北毕竟是以团队参赛，这些表彰还是要内部决定落到谁头上，再给上面报过去。
张逸夫这点早就筹划好了，自己才工作半年，虽做了不少事，但绝谈不上多苦多累多感人，拿个全国劳模，他自己都心愧，也不能服人。劳模这种表彰是给最基层最艰苦岗位同志的，自己还是算了吧。
他当即向厂长表示，劳模他不要了，能提个职称便可。
要知道，这个劳模是必须要落到参赛三人头上的，张逸夫、牛小壮、叶青青，张逸夫不要劳模了，最后还能给谁？
本来，牛大猛是做好了一切好处都被张逸夫独揽的准备的，毕竟几乎纯粹是他立的功，他应得的。但见此时他让了一步，这劳模无疑会落到亲儿子手中，一时间一个大大的惊喜又扑了过来，搞得喜上加喜。
牛小壮却傻呵呵冲叶青青问道：“你要不，你要给你也成。”
“你傻啊，你是男的，将来都得靠你呢，肯定得你拿。”叶青青羞涩道。
牛小壮大笑不止，这他娘的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莫名酱油，发家致富，抱得美人归。
投胎，是门学问啊！
……
风头也出了，好处也拿了，张逸夫回来后歇了一天，随后又立刻投入了达标工作。
积极性调动起来之后，几乎也不用他去催什么，一切按照早早定下的计划稳固推进。三号机组的检修接近尾声，各方面改造已经加班加点完成，剩下的就是收尾工作和运行试验，没问题的话正式一运行，便可大概算出煤耗。
这台机组算是标准的，煤耗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只要它没问题，其他几台机组就照着这个路子干，两个月之内三下五除二全都搞定，自己厂里自评一下，便可申请达标了。
原先遥遥相望的达标，不知不觉中已经离冀北如此之近，这让全厂所有人都紧张亢奋了起来，牛大猛的话终于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口号，而是全厂的向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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