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洪流狠狠撞击在一起,金属碰撞声、战马嘶鸣声、惨叫声在寒冷的夜空中格外刺耳。叶无期的长槊穿透了一名百夫长的胸膛,铠甲碎裂的声音清脆可闻,顺势一挑,将尸体甩向另一名敌人。他的动作简洁高效,每一次挥击都必有斩获。周围的大明骑兵受到鼓舞,奋勇拼杀,很快在局部形成了压倒性优势。
草原骑兵的指挥官试图重整队伍,但叶无期根本不给他机会。他带着一队亲兵直插敌阵核心,如同热刀切黄油般撕开防线,三十步、二十步、十步——叶无期与敌将之间已无阻隔。
那是一名满脸虬髯的草原大汉,胡须上挂满冰凌,手持一柄巨大的弯刀。他怒吼着冲向叶无期,弯刀带着破空之声劈下。叶无期不闪不避,长槊如毒蛇般刺出,后发先至,在弯刀落下前刺穿了对方的咽喉。热血喷涌而出,在寒冷的空气中瞬间蒸腾起一片红色的雾气。
敌将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手中的弯刀无力滑落。叶无期抽回长槊,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雪地上,迅速冻结成暗红色的冰珠。
“主将已死!降者不杀!”叶无期用草原语高喊,声音在寒风中传得很远。
实际上他根本没打算留俘虏,冬季携带俘虏是自杀行为,但这声呼喊彻底瓦解了敌军的抵抗意志。失去了指挥官的草原骑兵开始溃散,大明铁骑乘胜追击,又斩杀了数百人。许多溃兵在逃跑过程中因为体温过低而倒下,很快被冻僵在雪地中。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一个时辰。叶无期这边伤亡不足五百,却全歼了五千王庭卫队,并击毙了伊稚斜麾下有名的将领哈图。
“清理战场,补刀。收集所有御寒物资和烈酒。”叶无期冷冷下令,呼出的白气在面前凝成一团:“然后与主力会合,烧毁所有粮草。注意,火要放得足够大,一粒粮食也不要给敌人留下来。”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粮草营地已陷入一片火海。冬季干燥,火势冲天,浓烟滚滚,在清晨的冷空气中笔直上升,数十里外都能看见。叶无期站在高处,望着冲天的火光和浓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面具边缘结了一层白霜。
“将军,此战大捷!”宦承颜兴奋地报告,虽然疲惫但眼中放光,“初步统计,焚毁粮草足够十万大军食用半月,焚毁皮毛御寒物资无数,歼敌约六千,我军阵亡三百二十一人,伤四百余。缴获完好战马八百匹,烈酒三百桶。”
叶无期点点头,铠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派出快马,将哈图的头颅和金狼旗送往镇疆城,交给大将军。用冰包裹头颅,防止腐烂。其余人,准备转移。让伤员骑缴获的战马,用缴获的皮毛重点保暖。”
“我们不继续袭击其他目标吗?”
“伊稚斜的人很快就会得知消息。”叶无期望向南方,那里的天空被火光映红:“冬季粮草被焚,他的大军要么撤退,要么饿死冻死在草原上。他会暴怒,会派出最精锐的部队围剿我们。而我们……”
他转身面对将领们,晨光在他黑色的铠甲上镀上一层金边,“要让他抓不到,摸不着,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冬季作战,生存就是胜利。”
他展开地图,地图在寒风中哗哗作响,指向一处标记:“接下来,我们往西北方向移动,进入呼韩邪的传统领地。浑邪王部落在西北方向有越冬营地,那里背风,有水源,我们可以暂时休整。”
“呼韩邪?他也是我们的敌人,虽然不是我们这次出兵的主要目标。”宦承颜疑惑道,搓着冻僵的双手。
“呼韩邪虽然不是我们这次出兵的主要目标,但是也没说我们不可以在期间挑拨离间啊!”叶无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们要做的不仅是破坏,还要在草原各部间制造矛盾。现在伊稚斜粮草被焚,必定会向各部征调过冬物资,这正是挑拨离间的好时机。让伊稚斜后院起火的同时,还要分心处理内部纷争。”
杨继祖忍不住问,声音因寒冷而发抖:“将军,您好像对草原各部的关系了如指掌?”
叶无期沉默片刻,罕见地解释道,每说一句话都带出一团白雾:“出征前,我研究了所有关于草原的情报,包括各部族的历史恩怨、势力范围、资源分布、越冬习惯。战争不仅是武力的较量,更是信息的较量。在冬季草原,信息可能比刀剑更致命。”
他翻身上马,战马呼出一大口白气:“传令全军,轻装简从,只带五日口粮和必要御寒物资。我们要在伊稚斜的援军到来前,消失在草原深处。记住,冬季行军,保持体温就是保持战斗力。”
大明铁骑再次开拔,如同雪原上的幽灵,来时如雷霆,去时如清风。叶无期一马当先,黑色披风在凛冽的晨风中飘扬,边缘的冰凌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目光望向远方的地平线,那里是更广阔的雪原,更残酷的严寒,也是他展现军事才能的舞台。冬季的草原,美丽而致命,而他,正是要利用这份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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