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水低头想了想。
“先生，实不相瞒。我是一名下乡知青，是去农村支援建设的。您看这样行不行，外宾要的设计图我出，那设计师的工作，我当挂名的行不行？”
“就是你们出钱买我的设计，到时候一次性买断或者是按照销量分成都行。”
“我可以每个季度设计六套衣服，直到有人接替我的位置为止。”
这样也不会和卫生所的工作起冲突，反正设计师只需要做衣服就行了。
“好。”
蒋昌国想都没想，立马答应。
“丫头你放心，该你的工资和福利我一分都不会少。至于设计费的支付方式，我得跟厂里的领导班子开会商量才能决定。”
这可是能够留住外宾的设计师，别说这要求不过分，就是再过分也得答应。
厂子能不能活下去，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阮秋水见蒋昌国答应，转头告诉外宾。
四人达成共识，心急地吃完了饭。
阮秋水拿着铝饭盒，里面有自己提前装好的肉菜，跟着蒋昌国朝着服装厂走去。
“小阮啊，你先让两位外宾坐着休息一下。我让秘书去起草合同，你跟我去人事那边办理入职手续。”
蒋昌国在路上，已经对阮秋水进行了初步的了解。
“好。”
阮秋水点点头，安抚好外宾之后，跟随蒋昌国办理完了入职手续。
“咱们厂里每个月十号发工资，到时候你直接过来领就行了。”
“还有设计图的事儿，后天之前我给你准信。”
等接待完外宾，他还得一个会一个会的接着开呢。
“那行，后天我再过来。”
阮秋水倒是不怕蒋昌国不认账，红日服装厂后面的合作，还得靠她呢。
背着背篓，阮秋水晃悠着出了服装厂。
“哎呀，这老头怎么突然摔地上了？”
“我可没有推他啊，你们都给我作证。”
“有谁认识他吗，帮着叫叫家里人。”
阮秋水靠近，就看见地上躺着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脸色苍白，满脸虚汗。
阮秋水赶紧上前放平老爷子的身子，解开领口的扣子。
检查瞳孔，测量脉搏，银针扎人中。
这老爷子，倒是一身的病。
不仅身上多处暗伤，还患有高血压和糖尿病。这会儿突然晕倒，就是高血压引起的。
还好没有颅内出血，算是幸运的了。
可惜他牙关咬紧，阮秋水不能喂药丸，只能借着背篓从空间里拿出装有灵泉水的军用水壶，给老人喝了一口。
“醒了醒了，没事了。”
围观路人见老人眼珠子动了动，大呼奇迹。
他们还担心小姑娘救人不成反被讹上了，没成想是个有真本事的。
“哎，人老了，不中用了。”
老爷子睁开眼睛，长叹一口气。
想当年他打小鬼子的时候，那是何等英勇顽强。怎么临到这岁数，出起丑来了。
“老爷子，您住在什么地方，用不用我送你回去？”
阮秋水扶着老爷子慢慢站起来。
“那就谢谢你了，小闺女。”
沈拥军不再逞强，他还有未完成的心愿，不能就这么憋屈死了。
阮秋水顺着老爷子的指引，走过闹市区，来到了一片小洋楼地界。
“就是前面那幢了。”
沈拥军指了指最气派的三层楼高小洋楼。
“老爷子，您可算回来了。”
“下次您可不许再戏弄我了，这要是被老太太发现，又得骂我了。”
沈拥军的警卫员小李站在门口，哭丧着一张脸靠近。
老爷子没事，就喜欢逗他玩儿。这一个没看着，人就不见了，他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老太太以前可是土匪，后来跟随队伍抗战。哪怕特意收敛了许多，可碰上老爷子的事，准是一点就炸。
他可不想被老太太拿鞭子吓唬。
“老子。”
沈拥军正要说说小李，瞧着阮秋水还在一旁，文明了点。
“我成天在家里跟坐牢似的，你们一个个守着我，我出去放会儿风都不行吗？”
老子被敌军抓去审问那会儿，都没这么憋屈呢。
“你个糟老头子，说什么坐牢呢。嫌我管你管严了是吧？行啊，有本事你现在就走，我还真就不管了。”
刘三妹在屋里一听，那还得了，气冲冲的出来，揪着沈拥军的耳朵不放。
“哎哎哎，老婆子，你轻点，可别把人小姑娘吓着。”
当着外人的面呢，老婆子可得给自己留点脸面。
“咳，我这不是没看见嘛。”
刘三妹松了手，看向一旁的阮秋水。
“闺女，你是哪儿人啊？怎么陪这个糟老头子回来了？是不是他又惹什么麻烦了？”
刘三妹拉着阮秋水就要往屋里走。
“来来来，陪奶奶我说会儿话，我一瞧着你就觉得亲切。我一个孤老太婆，平日里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可孤单了。”
“张妈，赶紧给我弄点茶点过来。”
边走边冲着里面喊道。
阮秋水：这老太太的中气也太足了。
“老太太，我就是顺路送老爷子回来，茶点就不用了，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对了，老爷子今天在街上晕倒了，您可得注意点。”
这样的老顽童，家里人可得看好了，要是在外面碰上点突发状况，后悔都来不及。
“什么？！”
刘三妹一听，那还得了，一手又拧上了沈拥军的耳朵。
“哎哟！”
沈拥军又不敢扳开老婆子的手，只能被她这么揪着扯进了客厅。
同样被拉住不放，跟着进去的阮秋水：…
“小姑娘，今天实在是谢谢你了。若不是你，老头子估计都回不来了。”
教训完沈拥军，刘三妹赶紧给阮秋水道谢。
还得是这姑娘心善，要是碰见怕麻烦的，老头子还能喘气？
“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个玉镯，你留着玩吧。”
这玉镯是刘三妹哥哥当年送给她的嫁妆。
如今自己也人老珠黄了，手臂也不再似少女纤细，不如送给更适合它的人。
这闺女瞧着面善，由她拿着，也不算埋没。
“不不不，这可不行，我受之有愧。”
这镯子一看就价值不菲，她要是拿了，得亏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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