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江跟着小妍来到了办公室。
白清水看到是姜江，挥手让小妍退下，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办公室的窗子没有玻璃更换，临时用棉被遮挡，这样一来光线差了，白天和晚上一样，要点上油灯，但是室温上升了不少。
油灯不是很亮，照得房间一片暗黄。
姜江坐在火盆旁，伸出手来烤着火。
白清水坐在另一个火盆边上，往盆里加了几个木炭，这才说道：“看样子你做到了。”
姜江望着白清水疲惫又强打精神的脸，说道：“水塔里有暗道，幸亏有惊无险。不过这次他们失败，以后可能还会有更多类似行动。”
“所以你要告诉我他们在哪，我们必须完全清除他们。”
“他们很分散，你们大军杀入城中，他们本来可以一搏，但是他们却选择了撤退。他们牺牲了一部分人，让你们看起来他们是被你们打败了。实际上，他们随时可以发动进攻。他们在暗，你们在明，他们胜算几率很大。”
白清水听得手心沁出了汗，她相信姜江所说，对这场攻城的胜利，她也一直觉得太容易，心里没有踏实过。
她问道：“那么他们为什么不攻城？还在等什么？”
姜江摇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其他人也不知道，就连曦然也不知道。大首领的决策，虽然很多人反对，也只能听令。”
“曦然没有死？”
“活得好好的。”
“你说说你吧？为什么突然出现？”
“我在他们撤退时，就跟着一起撤退。当时我已经是曦然手下的人。我们躲在了城外一个密道内。密道是他们很早就挖好的，当初为了躲避酷暑和严寒，后来密道之间就打通了。他们炸电厂，烧粮仓，就是要引起民心动荡。后来我接到曦然命令，要刺杀你，还要投毒和炸毁大楼，我就是行动中的一员。我找了一个机会逃了出来给你送信，现在我是回不去了。”
“现在我给你人马，你能清除掉多少兽族人？”
“恐怕……恐怕他们已经转移了。他们发现我逃跑，又行动失败，肯定猜到是我出卖了他们。”
“就算人跑了，密道逃不掉。你去把密道毁了。”
“这个可以。”
“梁琳和张嫣现在怎么样？”
“她们在几天前就和我分开了，不知道被派到哪里了。”
“我想知道她们可靠吗？”
“我不敢保证她们可不可靠。不过，只要我们占据优势，她们就会可靠。她们也不会愿意一直躲在黑暗的地下。而且像我们这种人，兽族人不会完全信任。心情不好时，我们就是他们的出气筒。”
“白桦城你最熟，这里是你的家。只要你保持现在的态度，我想把白桦城交给你。”
“交给我？是让我做城主吗？”
“你做城主，想必没有人会反对。白城主当初恐怕也有意让你做下一任城主。”
“我现在是一个叛徒，百姓心中的姜江早已经不复存在。”
“所以你要让他们知道，你忍辱负重就是为了夺回白桦城，赶走兽族人。百姓们的认知是会改变的，我希望你这两天四处走走，了解一下百姓现在的想法，会对你以后的选择有很大帮助。”
“我明白。在来的路上，我也听到一些议论。他们希望你来做城主。这确实是我从来也没有想到的。”
“我无心做城主。我不想把自己搞得那么累。等你做了城主，我倒是可以做你的副手。”
姜江望着白清水憔悴的双眼，不敢相信这话竟是出自她口。
白清水淡淡笑道：“怎么了？你这样望着我，是不相信我？”
姜江移开目光，摇摇头道：“我很意外。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我自己更了解。我知道你一直也并没有把自己当做我的手下，你当初归属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你像那些手下人一样见到我不敢说实话。现在这样挺好。你当初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说的话你肯定能理解。像我们这样身份的人很难有自己的真正朋友，你愿不愿意做我的朋友？”
“我……”姜江愣住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甚至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白清水是这样随和的人吗？这是白清水本人吗？
白清水又一笑，道：“不愿意吗？”
姜江盯着白清水的带血丝的眼珠，说道：“你真的是白清水？不是替身？”
白清水呵呵一笑，道：“我可以为任何人做一个替身，但是绝对不会做一个我自己的替身。我也理解你的反应。在你们眼里我是什么样，我也很清楚。”她无奈地摇摇头，叹口气道：“今天就到这吧。你肯定也一夜没睡吧？去休息吧。睡醒之后做你该做的事。”
白清水叫来小妍，让小妍带姜江去吃饭休息。
小妍安排妥当，立刻又返回办公室。
白清水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小妍轻轻走过去，轻声呼唤道：“水姐，水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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