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你哭个什么劲？”
陆痴挂在窗户边，探头望向趴在桌面哭泣的冷沉烟。
冷沉烟满脸泪痕抬起头来。
看见陆痴那总是微微笑着的脸庞后。
突然间停下了哭声。
只不过仅安静了两息的时间后。
她又“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闻...闻前辈，我估计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了！”
陆痴明知故问道：“嫁给谁啊？”
“孙...孙照夜...”
冷沉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上去很是可怜。
“孙照夜？这人我也听过，挺出名的，好像是那什么叠竹书院的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学生？”
陆痴摩挲着下巴，装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
瞥一眼哭得更厉害的冷沉烟。
陆痴安慰道：“其实能嫁给那位孙公子，也是很不错的选择，你要知道，叠竹书院可比斩姻阁强大多了。”
“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就算他背景再强大，我也开心不起来。”冷沉烟悲哀道。
陆痴叹息道：“那又能怎么办呢，修行界本就只尊崇弱肉强食的原则，如果你是弱者的话，那就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
陆痴说的道理，冷沉烟当然明白。
特别是她身为斩姻阁的圣女，更是背负了寻常弟子没有背负的责任。
可她终归是个还没有成年的少女。
“我原本以为成年以后，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哪知道马上就要身不由己的过一辈子，闻前辈，沉烟难过啊...”
少女抬起眉眼。
可怜巴巴的望着陆痴。
沉默片刻后。
冷沉烟忽地说道：“前辈，要不你带我远走高飞吧？”
陆痴闻言怔住：“远走高飞？去哪？”
“只要不留在斩姻阁，去哪都可以，反正我就是不想嫁给孙照夜！”冷沉烟一脸期许道。
“你不等九龙宗的那个陆痴了？”陆痴诧异道。
“他来不来还不一定呢，即便真来了，如果让他看见孙照夜向我提亲，我会更难过的...”冷沉烟解释道。
陆痴微微蹙了蹙眉头。
稍作思考后，摇头否定了冷沉烟的想法。
“叠竹书院不是斩姻阁能够应付的，你若就这么一走了之，斩姻阁上上下下好几千人都要遭殃，何况我只是一届野修，不见得能够带着你躲一辈子，届时若被叠竹书院抓住的话，你我的下场会很惨。”陆痴一本正经道。
“那...那我就只能这样接受别人安排的命运吗？”冷沉烟难过道。
陆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叠竹书院背后有谪仙阁当靠山，还真就不是他把冷沉烟带走能够解决的问题。
想了想。
陆痴也只能不痛不痒的安慰几句。
然后选择了告辞。
自这天之后，他便再没去找过冷沉烟，而是在那山洞中打坐休养。
而身为陆痴最要好的朋友。
闻人信也没有选择一走了之。
还是在山洞中陪伴。
无论陆痴怎么赶他，他都不愿意走。
冷沉烟的成人礼，终是来到。
斩姻阁上上下下张灯结彩，气氛那叫一个热烈。
几千门人，恐怕只有冷沉烟一个人不开心。
“师妹，笑一笑，大家都看着你呢。”
斩姻阁主峰的广场上，崖霜轻轻揉了揉冷沉烟的肩膀。
后者望一眼左右宾客，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装扮的问题。
冷沉烟这并不算真诚的一笑，自有一种成熟和青涩的矛盾美感，引来了不少客人的感叹。
“师妹，你看，大家都夸你长得漂亮呢。”崖霜轻声安抚道。
冷沉烟欲哭无泪。
以前她总觉得长得漂亮是自己的优势。
但此时此刻，她多希望自己是个丑得没脸见人的丑丫头。
“叠竹书院的人，还来吗？”
首席的左右两侧，各有一张没人坐的桌子。
右边桌子上有一块叠竹书院的牌子。
桌上摆满了各种珍馐美馔，散发着令人垂涎的香味。
崖霜摇了摇头：“叠竹书院离咱们这路途遥远，南宫先生昨个来信说，可能会稍微晚一些。”
冷沉烟闻言叹了口气。
下意识便说道：“他们要是死在路上了该多好？”
崖霜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捂住冷沉烟的嘴。
“师妹，你别瞎说，这要是被人听了去，咱们要闯下大祸的。”
坐在师姐妹二人身边的女人侧目望来。
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递过来一个责备的眼神。
崖霜轻轻抚了抚胸口，平息了心头那股恐惧后。
这才道：“孙照夜孙公子，师父她老人家见过，说是绝对称得上俊俏，你跟了他，不亏的。”
冷沉烟并不在意孙照夜到底长什么个样子。
转头便望向了右手边那张桌子。
桌子上摆有九龙宗的牌子。
只是同叠竹书院一样，九龙宗的人还没有来到。
“洛非花前辈那边可有消息？”冷沉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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