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日后真走到了兄弟刀剑相向那一步，那也还是许多年之后的事情。
这般想着，傅铎便有了主意。
他立刻出了门，亲自往吟啸阁来。
傅端这会儿功夫正好在家，他难得的有些闲心，正闲坐书房之内写大字。
一旁，翠鸣红袖添香，伺候他纸笔。
傅端自己写了几个字后，忽然看向翠鸣。
“你可识字？”他问。
翠鸣看了他一眼，然后摇头。
像她们这种卖身为奴的女婢，又有几个有机会识字呢？若家里有这样的条件，也就不会卖她们到大户人家来当奴婢了。
见她神色卑谦，傅端一愣，忽觉得自己这样问是欠考虑了。
于是就说：“识字不难，你若愿意，我可以教你。”
翠鸣震惊不已，连忙朝傅端投去诧异的眼神。
世子素日里有多忙，阖府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这样的一个大忙人，竟还有时间来教自己识字，翠鸣倒有些受宠若惊了。
哪怕这份宠爱，是沾了苏娘子的光，她也会觉得是自己承受不起的。
但世子既这样说，翠鸣也不好拒绝，只能垂头应道：“世子若愿教，这是奴婢的福气。”
翠鸣如今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同当年借住在傅家的苏韵娇很像。伏低做小，谨小慎微，好似离了他就活不得了一样。
对这样的一个替身，傅端极是满意。
“来，你过来坐。”拍了拍自己身旁，傅端示意她挨坐过来。
翠鸣谨慎小心，但也依吩咐办事。
应了声是后，正要挨着他坐下。忽然外头，长青匆匆走了进来。
“世子。”立在堂下，长青抱手呈禀道，“大房的大公子过来了。”
傅端神色略有一滞，似是没想到般。但很快，又恢复了如常，只笑着吩咐长青，叫他去请人进来。
这边，翠鸣立刻识趣道：“那奴婢先行退下。”
傅端颔首默许了。
翠鸣退出去时，迎面遇上了傅铎。傅铎目光浅浅朝她掠过去一眼，不由在心中感叹，这女子，倒的确同那苏姑娘几分相似。
若不凑近了细细瞧，还以为是苏娘子又回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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