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丞早学会在她不正经的言行中抠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嘴上说“只有一点”，看进门后的反应，那可不只一点，差点把他啃了都。
两人平静下来，为了不擦枪走火，晏丞又问起昨天庭审的事。
但一提起昨天，钟九音就想起封晴最后那句话，回答得心不在焉的。
还问：“钱哥说郭明立是从业无望了，但封晴可能还会挣扎。得到再失去比从没得到过的执念还深，她应该会更想保住现在的一切，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晏丞：“保不住。但能挽救一点，不是说她和环城娱乐的老板有关系？那可能会从那边入手。”
“环城娱乐也决定要让她解约，应该不会保她？还是说就像上次坑我那样，因为不满我对公司造成的影响，再狼狈为奸颠倒黑白？”
“法院都判了，他们不可能再颠倒黑白。”晏丞抚摸着她头发，轻声说。
“但环城娱乐在这件事上受到的影响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如果封晴的经纪约还在公司手上，就得听从安排赚钱，不管需要做什么。”
“按照现在很多经纪公司的所作所为，如果真的解约，对封晴来说反倒是好事。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又想不想解约。”
她边听边去亲晏丞的锁骨，叭叭亲完又问：“那如果解约了，她会用什么办法挽救现状？”
晏丞按住她，喘了两声才说：“和留在环城娱乐一样的办法。答应不公平的待遇，做不愿意做的事，来换取一些没法选择的资源。”
“都是不愿意的选项，她会这么做？”
“如果她实在没办法了，又实在不想接受现实，就会。”
说完他也实在受不了抱着人被亲来亲去的折磨了，又低下头去堵住她的嘴。
两人侧躺着热吻，晏丞的手只克制地停留在钟九音的肩头，像是想要前进又在下一秒被理智劝住，只能做着无规律的摩挲。
钟九音睁着眼睛，故意眨眼去碰他的睫毛，晏丞无奈也睁开眼睛，另一只手按住她后脑勺，低声说：“闭眼。”
“为什么？”
“…我要走了。”
“行行行，闭眼就闭眼。那你衣服…嗯哼…一点？”
晏丞没说话，但领口大开任人撷取。
钟九音大胆上手，又投身于下一轮的亲密。
…
海城文化中心，pori夜宴的准备工作还在进行，周围的酒店生意大好，但也闹哄哄的。
能阻隔吵闹的，只有用地位当敲门砖的远山国际酒店。
梁知和万倩刚玩儿过一场，房间里温暖如春，混合着喘气声和低低的说话声。
梁知探手去拿抽屉里的东西，捞了个空，撑起身看了眼。
万倩懒洋洋问：“怎么？”
他小声回答：“那东西…没有了。”
万倩也抬头去看了眼，像是意外似的，意味深长地看着梁知那带着薄肌的修长四肢，看得他尴尬脸红。
不过她没在意，只是说：“让人送点上来就行。”
“不行，”梁知连忙拒绝，“那种东西，不好让别人送吧。”
“那怎么办？你当人不知道一男一女进酒店干什么的？”
梁知锁骨也红了，尴尬说：“我去买吧。还是说…不用了？”
万倩的指尖顺着他锁骨划拉，瞥一眼时间：“现在才十点。”
“……”梁知懂了，爬起来穿好衣服，戴好眼镜准备出去。
临走之前，还特地小心翼翼把万倩翻身过来，跟她说：“外面很冷，不要起来开窗或者喝酒。”
她有些习惯非常不养生，总爱穿着吊带吹风喝酒，好像那是一种神奇的仪式感。
万倩听他唠叨就想笑，拍拍他的脸：“知道了，去吧。”
梁知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下楼后低着头在手机上查找周围的高档便利店。
万倩什么都要用最好的，他也觉得普通便利店里的东西羞于用在她身上。
结果酒店自己就有这种物品售卖，虽然贵得离谱但隐秘性做得不错。
他挑了两盒，做贼似的不敢抬头走路，出去时正好碰见两个有点眼熟的人路过，听见他们嘴里在说“万倩”。
“…这年头男人女人都比不过有钱……什么都能…”
“…万倩也不是…听说看上一个……用的那办法也是老套…”
听得不是很清楚，大概是投资方面的事？
不过能听出那语气并不是侮辱或者奚落，梁知回头去看，从侧脸上认不出是谁。
手机嗡嗡震动，万倩打电话问他怎么还没回去，梁知只好收回视线，严严实实揣着东西赶紧上楼。
上电梯时，他看着电梯门上的自己，摸着手机边框，含蓄地笑了下。
万倩不喜欢他离开太久，他也不喜欢。
他开始习惯待在她身边，做情侣会做的事，然后精疲力尽睡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看着她的眉眼，听着她平稳的呼吸，会有一种充实感。
他慢慢喜欢上这种感觉。
…
转眼就到了夜宴红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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