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漾：“……”
头皮一紧。
如果说有bgm的话，她想现在应该响的是蠢毒大小姐和她的恶毒奶妈密谋毒计陷害主角的专属bgm。
陈妈越说越感觉心潮澎湃， 站在跟时漾保持统一战线的位置，坏点子还没出口，刚才还在沙发上瘫着的时漾直接一个鲤鱼打挺。
时漾直接逃也似的拎起包出门。
陈妈伸手试图挽留一下：“大，大小姐？”
……
临市郊区，射击训练中心。
时漾从半山别墅出门到了这里，看着眼前射击教练姿势标准的示范，“砰”地一声枪响过后，子弹正中二十米之外的靶心。
射击教练示范完后看看靶纸对于自己刚才的成绩表示满意，然后冲旁边这个今天新来的女客点点头，示意她照着他刚才来一次。
只是今天这个女客样子似乎又对射击这项运动不太感兴趣。
时漾低头，掂着手里沉甸甸的训练用枪，没有跟着教练学射击，而是忽然冷不丁地问：“教练。”
教练：“嗯？”
时漾：“人被这个枪打中还能活吗？”
教练：？
他从业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问题，教练直接被问得愣了一下，然后挠了挠后脑勺，还是回答：“啊这……估计得看中枪的是什么部位吧。”
时漾又低头看了看黑洞洞的枪口，然后对着教练身上示意，认认真真地问：“就是先打腿，再是胳膊，然后肚子，胸，最后脑袋，平均每个地方两到三枪。”
“要是这些部位被打了的话，这个人还能再抢救一下吗？”
教练：“……”
他还以为是开玩笑，直到对上对面女客眨巴着大眼睛，一脸认真请教的模样：“……？”
这么多地方中这么多枪还抢救一下，让医生过来抢救一个漏勺吗……
时漾问完，原本还抱有一丝微弱的希望，最后从教练长时间沉默不知如何开口的反应中得到回答。
然后自己也沉默了。
时漾垂眸，对于自己竟然能想出将来被顾辞打成筛子扔进垃圾堆之后找人把她捡回去再抢救一下的念头开始感到可笑，努了努嘴，放下手中的训练用枪。
除此之外，时漾对于射击这项运动并没有什么兴趣。
她出了射击俱乐部，这是个位于郊区的训练工厂，周围还有一家马术俱乐部，和一家店面并不显眼，粗略一看根本发现不了，显然是开的十分低调的地下搏击俱乐部。
............
地下搏击俱乐部近来的生意一直不错。
说是地下俱乐部，不仅是因为店子一直开在地下，也是因为这里的生意做的，向来比外面的胆子大些。
常年不见阳光的场子里几盏昏黄的排灯便是照亮，天花板上老旧的吊扇摧枯拉朽地转动着，驱不走这里空气仿佛永远散不开的烟味，酒精味，汗水味，甚至是血腥味。
今天的场子显然比往常更为热闹。，
店里其他地方空空，此刻所有的客人陪练和店员都围在搏击台周围，宛如见了腥的苍蝇，兴奋而刺激地围绕着台上发生的一切。
“砰”的一声。
是肉体跌落的闷响。
只见一个少年在几次躲避之后终于被狠狠踢到在地，这一脚踢在他的胸口，于是少年倒地后胸廓不断地起伏喘息，伴随着一些叮铃的金属声，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手脚，竟然皆被束着限制行动的铁链。
“好！好！！！”
四周开始爆发出一阵亢奋的掌声与叫好声
只不过就在周围那些猩红的目光以为这就是结束的时候，却看见地上的少年竟然极近顽强，他缓慢移动着身体，甚至用肩头抵住地面，似乎想再撑着站起来。
面对这一幕，所有人都看的再次屏息凝神。
原以为这场比赛的结果还会再出什么变动，好在下一秒，一只脚便出现，极近暴虐地踩在还要试图起身的少年头上。
周围所有的情绪与氛围都经紧绷到极点。
一道道目光此刻已如见了腥的狼群，只等着最后的一个瞬间，全都汇聚在台上那个被踩在脚下的少年。
顾辞眼前开始有些模糊。
疼痛已变得麻木，那只脚就踩在他的头上，几乎要把他的侧脸踏进地里，他拼尽力量想要挣脱，想要从这满是脏污的地面上站起来，只可惜被铁链锁住的手脚能活动的范围极小，身体也早已耗尽了力气。
头顶裁判的倒数声结束。
那个最后仍旧试图挣扎的少年终于趴在地上，如烂泥一般一动不动。
“好！”
“卧槽牛x！”
当裁判用手势宣布比赛结束谁是赢家后，周遭喝彩声掌声震耳欲聋。
孙俊宇用胜利者的姿态傲然扫视一圈擂台周围喝彩的观众，此刻才终于恋恋不舍地，从少年头上收回自己那只金贵的脚。
伴着那些经久不息的喝彩声，他缓缓蹲下身，看着地上狼狈如一滩烂泥的少年，笑了起来。
“怎么样啊顾二少爷？”孙俊宇悠悠蹲在顾辞面前，脚尖踢了踢他左手嶙峋的腕骨，少年腕骨上戴着一根并不起眼的黑色发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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