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邓曙二话不说直接拒绝了，“他没有理由害我。”
“为何没有？”何检反问道，“就算不是害你，但这么做却一定有对应的理由。”
邓曙看向何检。
何检道：“人类恨你，妖怪也不容你，这天地之间你已经没有任何归宿。”
“不…我心里有数，他不必这么做。”
就算他和于启然一个是妖一个是人，但只要他们是玩家，就永远不会存在对立关系。
何检盯着邓曙的眼睛，“可是你忘了，他从没想放你离开过。”
邓曙心头一动，何检的话瞬间戳到了他内心的深处。
邪恶于启然是系统的一部分，如今任务受到限制无法做到脱离，这一切都来的太过巧合。
“与其让你回到现实，不如让你永远囚禁于此。”
邓曙静了片刻，又想到在高山上他没有正面回答的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就这样和我留在这里。”
何检晃了晃茶杯，没有再继续逼问，转身前去厨房烧水。
这个藏匿在地下的房子不大，但是却应有尽有。
待何检离开，李燕忙道，“以前不觉得，现在反倒感觉这家伙聪明得可怕。”
邓曙茫然地看着她。
李燕说：“你没发现，他一点儿也不惊讶我和你的认识嘛？我是人，你可是妖怪！”
“也许我早就化形和你相认。”邓曙道，“这并不奇怪。”
“虽说如此…但是他的眼神有时候就像洞察一切，被他这么看着，真的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有嘛？邓曙怔怔地想，不过他倒觉得何检还挺了解他，因为对方总是能够猜出自己的一些小心思。
邓曙忽然打趣道，“别看他这样，他其实是六十岁的老头了…”
“六十岁了！你说何检！”李燕不敢置信，“就这小白脸六十岁了！”
何检恰巧进来，众人瞬间噤声。
“没事，你们聊。”何检转身又走回了厨房。
邓曙忍俊不禁，捂着嘴发笑起来。
李燕尴尬不已。
邓曙解释道，“他是驱魔师，你自己想想修道之人不向来容貌常驻。”
“好像也是。”李燕想了想，“就像小说里…那种高岭之花的师尊一般。”
总觉得这是两种概念，邓曙心想，但还是不要问为妙。
邓曙看着邓曙晃来晃去的耳朵，觉得很萌，\"可以摸摸吗？\"
\"耳朵嘛？\"邓曙干脆化为原型，趴在了李燕大腿上。
\"太可爱了！\"李燕将手放在邓曙肚子底下取暖，一边问道，\"你这么快就可以转变人形了？怎么做到的？\"
邓曙脑海里一瞬间闪烁过双修时期怪陆离的画面，嘴角不住抽搐道，\"运气好…突然就突飞猛进了。\"
\"那你这也运气太好了，按照这速度早晚可以完成任务脱离副本。\"李燕长叹了一口气，\"我这可咋整，别说赚钱，现在我连家都没有了！\"
邓曙哭笑不得，安慰道，\"不用太担心，人妖大战一旦结束，一切都会回到正轨的。你就当修身养心，每天吃吃喝喝就好了。\"
\"好吧。\"李燕苦笑道。
随后她望了眼厨房，又小声问，“你和何检怎么认识的？关系这么好？”
“说来话长。”邓曙给自己倒茶，“他救了于启然，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一直跟随着他。”
邓曙将这一路上的事调重要的讲明了，至于被邪恶于启然强制囚禁的事情一概不提。
李燕听完忍不住称赞道：“于总这么厉害，还能亲自带兵打仗，他这也已经超出高端玩家的范畴了吧！他简直就是我男神！”
邓曙却一顿。
李燕见状忙道，“精神层面上的男神，我对于总只有尊敬！”
邓曙突然道：“超出玩家的范畴…玩家…”
“这有什么问题吗？”李燕疑道。
一瞬间，所有的记忆在邓曙脑中电光火石的串联了起来。
“你不是玩家对不对…你到底是谁？”
“如果我说我是怪物，你会怕我吗？”
记忆里，于启然朝他招手，呼唤他过来。
随着钟点归零，时间瞬间流逝起来，
火焰席卷整个房间，信徒们在烈火中咆哮。
“撒旦！求你赐我永生——”
而于启然让他闭上双眼。
【在怒火中焚烧，在死亡中献祭，在时间的洪流中，恶魔即将降临。】
一卷火焰包围住了整个厨房。
缝面怪在消失在了灰烬里。
记忆的画面紧接着一闪。
充满鲜花的大厅里，李沉双手张开被惨无人绝地钉在了墙面上。
就像一种献祭的姿势。
而婷婷说过，这里只是一片小小天地，在这大千世界里还远远存在一个更高级的神明。
在摇晃的烛火下，邓曙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冒出了满背的冷汗，呼吸一时急促。
李燕立马发现他不对劲，探头担心道，“邓曙？邓曙！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邓曙紧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喃喃道：“躲躲狼人杀，于启然为什么会选择单独去解决婷婷。”
“啊？”虽然不知道邓曙问这个做什么，但李燕想了想还是如实道，“我记得，他说可以…压制她，这有什么问题嘛？”
怎么可能…一个普通玩家做到绝对的压制boss。
原来一切早已生出疑点，只是邓曙从未认真去细想过。
就如同眼前的副本一样，于启然没有任务，也没有任何系统提示。
邓曙皱眉心想，他早应该发觉到的，于启然从来不是什么玩家。
他是NPC…他是怪物。
他已经远远超出系统的控制，
邓曙从背包空间里拿出了一个道具。
\"恶魔的庇护\"出现在他的眼前。
李燕一脸惊奇地看着桌上凭空冒出一个奇怪石头，问道，\"这是什么？\"
邓曙沉默地摇了摇头。
何检再次从厨房里出来，\"已经很晚了，你们不打算睡觉吗？\"
李燕有点怕何检，朝邓曙小声道，\"小邓哥，要不去我那房睡吧，我可以打地铺。\"
邓曙也忍不住看了眼何检，何检却面无表情。
整天板着张脸，跟个忧郁王子似的，邓曙心想，算了，看在他收留李燕的份上，姑且继续相信他是个好人吧。
邓曙漱了口茶起身道，\"走吧，去你房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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